墨西哥壁画派运动在美洲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特别是在印第安传统强大的拉美国家,出现了一批壁画派的追随者,他们坚持以这种艺术形式表现印第安人的生活。显然,壁画派运动丰富了全洲的文化民族主义的形式和内容。 第三,经济民族主义理论和实践推动文化民族主义成长。二战后几十年间,拉美经济发展模式主要受到发展主义理论的影响。这一理论是由1948年设在智利的圣地亚哥的联合国拉丁美洲经济委员会提出并倡导的。其主要创始人是拉美经委会首任执行书记、阿根廷经济学家劳尔·普雷维什,他于1950年发表的论文《拉丁美洲的经济发展及其问题》,系统阐述了发展主义理论的基本论点,这就是著名的“普雷维什命题”。这一理论向西方古典学派和自由学派的贸易理论提出了大胆的挑战,谴责富国与穷国之间不平等的贸易关系,因为这种关系使得富者越富,穷者越穷。发展主义理论认为,拉美的落后在于它在虚假的“自由贸易”的基础上进行不平等和不合理的国际贸易。因此,它倡议制定可以调整和指导贸易的国家政策,让国家更强有力地干预经济。而这种政策要求各国政府积极规划进口替代品、基础工业、能源和运输方面的投资、寻求外部市场的多样化和建立拉美的共同市场。正是在这种新的经济思想影响下,拉美各国先后实施替代进口战略,有力地推动了工业化进程。 这样,民族经济的成长为文化民族主义注入了新的活力。随着战后社会经济的发展,拉美各国的民族资产阶级、中等阶层和劳动群众队伍不断壮大,他们增强了民族主义觉悟,并坚持不懈地捍卫民族权益。这一切为文化民族主义的发展提供了物质和人力基础。在这个历史背景下,全洲出现了文化创造中心的多极化,意识形态的多元化和文化形式内容的多样化。由于这些新的要素的作用,当代拉美文化创造活动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特别是其文学作品和建筑艺术在世界文化领域独辟蹊径,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需要说明的是,拉美文化民族主义并不是一种排他性的思潮,它对于各种文化间的对话起到了积极的推动作用,因此,“民族主义到未来具有一种双重的任务:在每个国家内部,它将不得不承认文化和种族的多元性,而不能强制推行一种社会同化主义和使之相同的模式;在地区基础上,那种对于拉丁美洲同一性的追求将加强拉丁美洲人民和种族群体之间的联系,而且同时它将容许与世界其他文化进行一种更带生产性和建设性的对话”[1](P176)。 现代拉丁美洲文化的独特性 如前所述,在全球化潮流和民族主义思潮的交叉作用下,现代拉美文化具有鲜明的独特性。实际上,经过200年的独立生活,拉美人民已形成一种特有的民族情感和意识,并具有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能力。因此,这种成熟的文化已不可能轻易地为某种外来文化所取代,相反,面对全球化的冲击,它能够保持自己的特性。由于上述原因,现代拉美文化一直保持着以下的基本特点: 第一,在殖民地时代形成的以欧洲-基督教文化为主体,以印第安文化和非洲黑人文化为次要成分的混合文化结构一直保持至今,因此,现代拉美最突出的特点便是种族和文化的混杂性。正如《多种文化的星球》一书中所指出的,“种族混杂在拉丁美洲文化的形成中是个明显的要素。殖民化以前的土著人口,他们在为数众多的安第斯国家和中美洲国家中占优势地位,而在五个世纪的殖民化和移民运动以后又有了欧洲人,主要是西班牙和地中海民族的后裔。在好几个国家里,尤其在加勒比地区,还有源于非洲的居民,那是在300多年奴隶买卖的历史中形成的。一方面,在这些为数众多的种族群体中发生了一个广泛而缓慢的杂交过程,产生了一个被某些专家称为新的种族群体,这便是常常被视为与现在的拉丁美洲和民族主义成一体的那些人。”[1](P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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