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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主义异同论(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社会科学战线》 范达人 参加讨论

俄国农民起义的领袖对地主贵族是坚决反对的,斥之以“叛徒、吸血鬼、帝国之扰乱者、农民之摧残者”等等, 据统计, 普加乔夫起义中仅在三个月中就处决了500个这类坏家伙;而对心目中所谓的“好沙皇”则是拥护的, 起义中总是打出他们的旗号,而这个“沙皇”均指封建统治者,如季米特里、“彼得皇子”、“伟大的国君”阿列克赛·米哈依洛维奇、彼得一世、彼得三世,而不是指起义农民领袖称王称帝者。因此,把斯大林评论拉辛和普加乔夫是Царист,译成“皇权主义者”就不太恰当。
    斯大林原话的俄文是:Крометого,говоряо РазипеиПугачёве。нпкогданонадозабыватъ,чтоонибылидаристами:они выстуцали Противпомощбиков。ноэа“жорошего царя”Ведътаковбылижлозунг。(《斯大林全集》俄文版第13卷第112—113页,1958年莫斯科出版)
    1956年莫斯科外文出版社出版的英文版《斯大林全集》第十三卷将这段文字译成这样:Razin and Pugachov were tsarists: they came out against the landiords, but were in favour of a“good tsar”。(见该书第115页)
    苏联著名作家高尔基在一九二二到一九二三年写的《我的大学》一书中,也曾用过царист这个词,他写道:My.кик——царист,он понимает:многогоспод——пложо,одии——лучще。Онждёт,чтонаступитденъ,когдадаръобъявитеыусмыскволи,(农民是царист,他认为:许多地主老爷都是坏的,只有一个人较好。他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那时沙皇向他宣告自由的真谛。)
    从斯大林使用的Царист(Tsarist)一词的原意, 和俄国农民战争的历史实际看,Ца-рист,应译为沙皇拥护者。中文译为“皇权主义者”,含义不清,也欠准确,(因为Царист一词并没有包含权力的内容。)这样的翻译,造成概念理解上的混乱,以至把农民称王称帝和封建专制主义等不同内涵的概念也并入所谓“皇权主义”这一含糊不清的大概念之中。从而使争论由于概念理解不一,变得更加复杂化。
    其实,俄国农民战争中这类情况并不复杂。一言以蔽之曰,对沙皇的幻想和信仰,是俄国农民战争中所谓“皇权主义”的本质。
    弄清了俄国农民战争中的“皇权主义”之后,用同样的方法,对中国农民战争中的“皇权主义”情况加以详尽地分析研究。
    提出规律性的假设
    假设在历史研究中是允许的;且必不可少。列宁在《什么是“人民之友”以及他们如何攻击社会民主主义者?》中指出,马克思的唯物史观也有一个从假设到科学真理的过程。(参见《列宁选集》第1卷第6~10页)恩格斯说:“只要自然科学在思维着,它的发展形式就是假设。”(《自然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61页)我们所提倡的假设,与唯心主义的假设根本不同,一是在大量的调查研究史料基础上提出的;二是以唯物辩证法为指导的。
    在分别分析了俄国和中国农民战争中的“皇权主义”情况后,会形成一个初步的看法或大体设想,即在唯物史观的指导下,提出一个规律性假设:俄国农民战争中的“皇权主义”与中国农民战争中的“皇权主义”恐怕是不一样的,这与两国封建社会当时的经济政治结构及其他方面的不同有关。
    比较中找出同异
    如果将俄国农民战争中这种“拥护‘好沙皇’”的情况,与中国农民战争中的情形相比较,两者的同异,显而易见。
    在中国,没有象普加乔夫那样冒充蒙难皇帝的农民起义领袖。
    拉辛式的只反领主、贵族和官吏,但对封建皇帝抱有幻想者,这类现象倒是有的。如,明朝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之一赵鐩,他们对阉臣柄国极其不满,恨不得把刘瑾一伙斩尽杀绝。鐩每叹曰:“恨不得为天下诛此贼!”(《明武宗实录》卷九二)但对当时的皇帝朱厚照则颇抱幻想。他在答皇帝招降书中说:“今群奸在朝,舞弄神器,浊乱海内,诛戮谏臣,屏弃元老,举动若此,未有不亡国者。乞陛下睿谋独断,枭群奸之首以谢天下,即枭臣之首以谢群奸。”(《明史·仇钺传》)。
    假託皇室后裔式的,在中国农民战争中不乏其例。除陈胜、吴广起义中“诈自称公子扶苏、项燕,为天下唱”(《史记·陈涉世家》)外。如,元末红巾军宣布其首领韩山童为“宋徽宗八世孙”,“当为中国主”(《元史·顺帝记五》),并以“重开大宋天”为号召,立志推翻元朝江山。如此等等,均属此列。
    至于象布拉文似的直接上书当朝沙皇祈求恩赐者,在中国农民战争历史上也出现过。完全投降封建王朝者不在此例。如868年,唐朝庞勋起义,在攻占徐州后,一再上书皇帝唐懿宗请求恩赐,说什么“顷因节度使刻削军府,遂致迫逐。”竟还“伏乞圣慈,复赐旌节。”(《资治通鉴》卷二五一)想依靠皇帝的封赐当上地方军事长官——节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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