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当代史学大师陈寅恪,在西方人文科学的影响下所提出的融贯中西人文科学的方法论,是符合中西诠释学要旨的。他在《王静安先生遗书序》一文中,指出王国维的文史考据的三个方法之一为:“取外来之观念,与〔我国〕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他在为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作的“审查报告”中说:由于古代文献的散佚而仅存,本文的晦涩而难解,“非经过解释及排比之程序,绝无哲学史之可言,然若加以……系统条理之整理,则著者有意无意之间,往往依其自身所遭际之时代,所居处之环境,所薰染之学说,以推测、解释古人之意志”。这正是孟子的“以意逆志”之旨的最好说明。陈寅恪早年受乾嘉考据学派和德国历史语言学派的薰陶,所以他又主张:“不把基本材料弄清楚了,就急着要论微言大义,所得结论还是不可靠的”(见赵元任:《忆寅恪》)。 我们粗枝大叶地谈了有关诠释古代经典本文的方法论。我们在探讨孔子的史学观念时,“虽不能至,而心向往之”。但始终由于自己的学浅识短,难免有结论不可靠和遗笑大方之处。敬祈博学通识的读者们不吝赐教为盼!(续完) 注释: ①参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475-477页。 ②亚里士多德:《政治学》,威尔东(J·E·C·Weildon)英译本,伦敦1893年版,第204和第12页。 ③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何兆武译,商务1991年,第4页,但本论文所引译文参考L.W.Beck的英译文而稍有改动。 ④参看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上引英译本),第204页。 ⑤亚里士多德:《尼各马科伦理学》,苗力田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第114-116页。 ⑥康德,上引书第7页(引文参考了英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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