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小品文怎么写。毛主席说:站稳立场,不要怕,敢于斗争。鲁迅就是这样,一个人斗争。鲁迅先生要活着恐怕也只能写写杂文了。 毛主席说,要开展文艺批评,今后可以把写好的批评文章先给被批评的看。允许批评,也要允许反批评。 关于遗产问题,毛主席说,不要怕牛鬼蛇神都搬到舞台上。要创作新的代替它。 有人提到印书纸张困难,毛主席说,不给机关发纸,让他们少做些假报告。 有人提到人民文学出版社没有自己的印刷厂。毛主席说,应该给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个印刷厂。 毛主席特别问在场的赵丹、孙瑜,紧张不紧张。 毛主席谈话中还提到姚文元的文章《理论与教条》。同时提到李希凡评《组织部来的青年人》的文章,说,青年人批评青年人。 老舍很兴奋,可以说是眉飞色舞,他还想继续传达毛主席的讲话,讲他见到毛主席时的愉快心情。可是有一两位未参加毛主席接见座谈的名人似乎不愿意听下去,催着开小组会。老舍未再讲下去。我觉得很遗憾。 毛泽东在与代表们广泛交谈后,写了讲话提纲。三月十二日在怀仁堂作了重要讲话。这天,北京刚下过一场大雪,天寒地冻,怀仁堂却洋溢春意。记得有一位代表上汽车时高兴地喊:“好一个三月雪啊!” 毛泽东这次讲话的重点是放在知识分子应该受教育的一面,即他反复讲的教育者要受教育。同时他又一次批评了陈其通等人和钟惦棐文章,很严厉地批评了《草木篇》。 毛泽东说:片面性问题。两种片面性,教条主义和机会主义(或者叫修正主义)。教条主义肯定一切,所谓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对自己肯定一切。有人围剿王蒙,我们给王蒙解围。此人虽有缺点,但他反对官僚主义。另一方面,有人把我们的工作说成一团糟,一片黑暗。最近钟惦棐写了篇《电影的锣鼓》。他做了一件好事,揭露了电影工作中的缺点,电影工作中的缺点应该纠正,但批评是片面的。(提纲中有一句:“电影事业应当进行彻底改革问题”)。 四个人发表声明是不好的。各地传错了我的话,说我很赞成。我很不赞成。他们是忠心为国,但他们对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形势估计是错误的。这两派都是形而上学,都是毒草,都要批评,但要治病救人。 当谈到不要怕毒草时。毛泽东说,不要怕毒草。我就有好多右派朋友。蒋委员长也是我的老朋友。(说到这里毛泽东面前由医生限定他的香烟抽完了。他伸出手向陆定一说:借点粮食吧!“文革”中我看到一个不完整的传抄材料说向蒋委员长借点粮食。不知怎么错成这样)。我劝我的孩子上街去算命,让他们见识见识。在杭州我让他们去抽签。他们算了一回但不诚心诚意。再过几十年就见不到了。不要禁止人们同坏的东西接触。有人写了个《草木篇》,就怕乱。《草木篇》不好,四川的同志,我同意你们向它开火。有杀父之仇,隔些日子给你来一篇《草木篇》。印发了没有?(有人答:没有)。印一下让大家看看。批评是时机问题,是方法问题,现在放的还不够。当晚印发了《草木篇》。毛泽东的这个讲话当时没有发表,直到一九六四年又作了重大修改,加强了阶级斗争和反对修正主义的内容,选入当时编辑的《毛泽东著作选读》甲种本中。 毛泽东讲话后,开始大会发言,发言的有各个方面的代表人物和中央领导人。记得第一个大会发言的是康生,他发言中提到“百家争鸣”是陈伯达提出来的。陈伯达赶紧送上个条子,说:不是我,是毛主席早提出来的。 毛泽东讲话六天以后,傅雷给孩子写信说: “亲爱的孩子,昨天寄了一信,附传达报告七页。兹又寄上传达报告四页。还有别的材料,回沪整理后再寄。 毛主席的讲话,那种口吻,音调,特别亲切平易,极富于幽默感;而且没有教训口气,速度恰当,间以适当的Pause ,笔记本无法传达。他的马克思主义是到了化境的,随手拈来,都成妙谛,出之以极自然的态度,无形于渗透听众的心。讲话的逻辑是隐而不露,真是艺术高手。”“他的胸襟宽大,思想自由,和我们旧知识分子没有分别,加上极灵活的运用辩证法,当然国家大事掌握得好了。毛主席是真正把古今中外的哲理融会贯通了的人。”(见《傅雷家书》)。 一个知识分子发自肺腑的真诚的声音,表达了他对党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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