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主义与当代国际共运
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是伟大导师马克思、恩格斯在指导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运动过程中提出的一个革命原则。一个多世纪以来,“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的口号推动着人们组成坚强团结的革命队伍,摧毁了一个又一个旧世界的营垒,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原则显示着它的无比生命力。世界历史发展到最近这三、四十年以来,人类社会的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面临着新的形势。对国际主义这一原则的真理性应如何认识,我们想谈点看法。 “工人无祖国”与工人阶级是一个“民族的阶级”是不能分割的 马克思和恩格斯关于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原则的论述,是与他们对无产阶级在民族国家、在国际社会中所处特殊地位的分析和认识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马克思恩格斯认为,自从资本主义这个怪物出世以后,就把世界上的事情连成一气了。他们在分析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指出了它必然要超出一国范围,形成国际势力,把各国无产阶级都变成了他们的剥削对象。这样,各国无产阶级的经济状况是国际性的,阶级敌人是国际性的,解放的条件也是国际性的。于是“劳动的解放既不是一个地方的问题,也不是一个民族的问题,而是涉及存在有现代社会的一切国家的社会问题,它的解决有赖于最先进各国在实践上和理论上的合作”。(《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136页)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了“工人无祖国”的论断,举起了“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一国际主义的战斗旗帜。 当马克思和恩格斯把工人阶级作为一个在国际意义上存在的阶级来看待而提出“工人无祖国”的时候,并没有否认工人阶级同时作为一个“民族的阶级”而存在。马克思恩格斯正是在提出“工人无祖国”的精辟见解之后,紧接着又提出“无产阶级首先必须取得政治统治,上升为民族的阶级,把自身组织为民族。”在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斗争的过程中,无产阶级的斗争如果不就内容、而就形式而言,首先是民族的斗争,本国的无产阶级首先必须打倒本国的资产阶级。而当工人阶级取得政治统治以后,那就真正参加了民族生活,改变了过去被排斥于民族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之外的状况,就不再“无祖国”了,而是变成了“民族的领导阶级”。这时,当家作主的工人阶级成了民族发展的体现者,成了民族的主体。可见,马克思恩格斯是从无产阶级革命发生发展的历史过程来观察无产阶级的历史地位的,即历史要求无产阶级不仅作为一个国际意义上的阶级而存在,同时,“为了一般能够斗争起见,必须在自己国度内组织成为一个阶级,而它直接的斗争舞台就是它自己的国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15页) 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历来重视在不同的历史传统、文化背景、民族特性以至于地理环境等条件下,各个民族国家的工人阶级在革命斗争中所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和发挥着不同的作用。由于资本主义本身是在民族范围内发生发展起来的,作为资产阶级对立面的工人阶级也必然首先在民族环境中成长发展。任何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如果不是民族的,不能代表本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利益,那就不能得到本民族广大群众的支持和赞同,也就根本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在一定政治、经济和自然地理条件上形成的民族文化、民族性格,必不可免地在工人阶级身上得以体现。马克思恩格斯曾多次称赞德国工人阶级长于理论思维的优点。马克思说:“应该承认,德国无产阶级是欧洲无产阶级的理论家,正如同英国无产阶级是它的经济学家,法国的无产阶级是它的政治家一样。”在这里,经典作家充分肯定了工人阶级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继承和发扬。与此同时,马恩也非常冷静而客观地看到传统和历史不可避免地给各国工人阶级带来各种不利的影响。比如正当马克思致力于争取英国工人阶级加入已经建立的第一国际的同时,马克思尖锐地指出,英国工人阶级“拥有进行社会革命的一切必要的物质前提。他们所缺乏的是总结的精神和革命的热情。”马克思和恩格斯曾不止一次地指出过英国工人运动具有“岛国的特点。”对于美国工人阶级,恩格斯也曾说,美国工人“由于一般盎格鲁萨克逊人的特别是美国人的性格和素养,在理论方面特别落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6卷第610页)对于法国工人阶级,经典作家历来非常重视纠正他们身上表现出的“民族沙文主义情绪”。可见,经典作家在分析资本压迫的国际性,进而论证劳动解放的国际性、并提出“国际主义”的原则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把工人阶级作为带有各种民族历史、文化、传统的生活特征的一个范畴来对待。不仅如此,而且,由于世界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由于各个民族的差异性,由于社会主义革命并不能在世界各国同时胜利,因此,社会主义的民族国家还将在相当长的时期内存在。因而不仅工人阶级在起来推翻资产阶级统治的过程中,是作为“民族的阶级”出现的,而且,工人阶级在建立了自己的民族国家之后,仍然作为一个“民族的阶级”而存在。谁都不否认,取得了本国社会主义革命初步胜利的欧洲工人阶级与亚洲工人阶级,在各自社会结构中所处的地位方面,在文化传统与所体现的民族性格方面,在各自斗争的方式方法方面,都会显示出各自的独特的风格。事实证明,在相当长的历史阶段中,全世界工人阶级在存在着普遍的阶级属性的同时还存在着各自的民族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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