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单位,日、月和年是地球自转、月球围绕地球转动以及地球绕太阳转动等自然现象所形成的周期。在地球上,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时间本身反复重现,一次一次没有特征。但是如果把时间同地球上万物的生长和发展,尤其是同人类的活动联系起来看,时间就有了色彩:日日、月月、年年都有了差别。在有些日月和年代发生了大事,于是这些年月就成为值得记忆的年月。历史学上的年代学就是要研究古代各民族如何记录和保存这些值得记忆的历史大事的年代,研究并确立历史上重要事件与事件之间的距离,吧及它们同今天的距离。 为了弄清楚过去事件的年代、月份和日期,有必要了解古代各族人如何计算和称谓一年里的月份和日期,也就是如何计算和使用历法。年代学是研究古代历史的一把钥匙,历法知识又是弄清年代所不可少的。因为太阳、地球和月球的运转关系在古代不是人们轻易能理解和计算的。古代人的历法和纪年法曾经是多种多样的,要经过一定时期的演变,纪年法才逐步统一,历法也才逐步反映了真实的自然规律。本文的目的就是要对古代罗马的年代学和历法作一次粗浅的探讨,并求教于同行学者。 一、古罗马历法 恩格斯在论古代自然科学的发生时说:“首先是天文学。游牧民族和农业民族为了定季节就已经绝对需要它。”①天文和历法的研究,在古代各民族中确实因为要适应生产上的需要,开始得很早。且不说考古学上发现的远古人为观测天日而修筑的令人难以想象的巨石圆环和金字塔台等等,只就文字记载来说,公元前八世纪的希腊诗人希西阿德的《田功农时》中就多处反映了希腊农民如何观测天体运行计算农业季节。例如他说:“七仙女星上升时开始收获,沉落时开始耕作,隐没四十昼夜后再出现时,即一周年期满。”②又说天狼星升至头顶时,昼短夜长,树叶凋落。这时砍伐下来的林木不易受虫蛀。③ 古意大利农民也象希腊人一样观测星座的运行而定季节。古罗马的农业作品中处处可以见到农业按季节运转的例子。能提供古罗马年代学和历法材料的罗马古博学家也多是农业家,最早知名的有加图和瓦罗等人。他们论农业的著作都保存了下来,但是他们的绝大部分其他著作,包括论历法的著作却均已失传。我们今天只能依靠保存下来为时较晚的二手、三手的材料来获知早期历法和年代学的概况,当然这也很有用。属于这类的作品有老普林尼的《自然史》(公元一世纪)A.盖利乌斯的《亚狄加夜谭》(公元二世纪);森索利努斯的《起源记》(de die Natali公元三世纪)q.索利努斯的《旧闻杂抄》(Res Memoralijes公元三世纪)还有A.T.马克罗比乌斯《节日记闻》(Saturnalia,公元四世纪末至五世纪初)等等,这些作家的作品错误和矛盾之处很多,但是它们抄录了失传的瓦罗等人的重要有价的著作的一部分,所以还是有用。本文将多处引用他们提供的材料。 (1)罗马的年和月 传说罗慕路时一年分为十个月,以春天为岁首,十月为岁末,相当于今天的三至十二月,全年只有304天。显然这是只以农业活动为主的历法。 农事完了之后的一段寒冷天气不计算在内。希西阿德也提到“冬至后六十天的冬日”(《田功农时》565行),可能这是地中海地区不事生产活动的时候, 所以早期历法里不把这些时日计算在内。 传说到努玛时期,增加了两个冬月,一周年共十二个月,每年355天, 显然这是按月亮盈亏计算的阴历的十二个月④。 365 1/4天为一年的太阳年历法很早在巴比仑和埃及就有了。后来传给希腊人,又传到南意大利。在罗马早在共和国建立之前也已经采用一些办法调整十二月与太阳年的差别,因为这是使历法与季节一致所必须作的。是农牧业生产的需要。根据罗马史料记载,最先可能使用过一种四年一轮的年历法来调整:⑤第一年355天,第二年377天,第三年355天,第四年378天,四年共1465天,平均每年366 1/4天。 这一调整法平均年的天数比实际太阳年长一天。⑥这种历法长期使用下去就会逐渐变得与季节不符,这样,罗马早期结合自然农业季节而举行的宗教性活动就会与实际脱节:庆春神(马尔斯)祭和庆新生的萨利舞如不在春天举行就无意义;酒神节如不在葡萄收获后,酿酒成熟时举行也没有意义。为此,早期罗马人因为是农业社会,显然必须把他们的历法和太阳年的周期协调一致,所以使用这种四年一轮的历法要经常进行调整。 马克罗比乌斯(《节日记闻》Ⅰ,13,13 )说有过一种二十四年周期的调整办法,即在每二十四年的后八年减去24天以抵销四年周期平均年太长的一天。近代研究家索而陶(在W-Soltau)认为平均年实长3/4天,可能是32年周期,是在每三十二年的最后八年减去24天,他说在公元前455-191⑦之间曾使用这种办法。有人认为在共和制开始前已有这种办法,总之都承认在公元前191 年之前已有调整办法把每年改为365 1/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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