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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西班牙亚洲式的君主专制(4)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华南师范大学学报(社 郑如霖 参加讨论

二是对国内的进步人士和自由思想以及新教进行迫害和镇压。国会是古代哥特人的咨议会的改变形式,西班牙的国会它在反对阿拉伯--摩尔人的长期斗争中,形成了特别有利于限制王权的条件,因土地是由一小块一小块地在不同的时期内收复并成为大小不一的独立的王国;在这种斗争的过程中,产生出人民的不同法律和习俗;广大土地为贵族所掌握,同时也就削弱了王权。国会既有城市的代表,又有僧侣和贵族的代表,有时甚至还有农民的代表加入。
    当时的城市还享有地方自治权利。在西班牙国力鼎盛的查理第一时,决心取消地方自治权利和限制国会的权力,无情地镇压城市市民起义,西班牙的古老自由从此消声匿迹了,西班牙大贵族的反动力量大大地强化起来了。“古代自由的遗骸至少已经安葬在华丽的坟墓中了。……西班牙的自由在刀剑的铿锵声中、在黄金的急流中、在宗教裁判所火刑的凶焰中消失了。”“在查理一世统治以后,西班牙政治和社会的衰落表现出可耻的长期的腐化所具有的一切征兆”。(33)
    三是西班牙在政治上成为欧洲封建反动的堡垒,成为欧洲封建主教会的核心力量,也成为反新教斗争的中心。这样,西班牙专制君主就依靠天主教会及其“宗教裁判所”来镇压一切反对派了。西班牙不断地干涉英国和法国以及神圣罗马帝国等的国内事务,支持一切反动的叛乱势力,并且不惜发动无休止的侵略战争,(34)以便分裂肢解这些国家,从而建立与巩固其欧洲大陆的霸权地位。西班牙在十六世纪里仅有25年平静无事;而在十七世纪内只有21年平静无事,这种战争主要是靠雇佣军来打,需要庞大的开支,是用金银条来打仗,不光是用钢铁来打的。从十六世纪开始的一系列争霸战争,使西班牙大量的财富耗费殆尽(仅装备“无敌舰队”攻打英国一项,就花去380万杜卡特金币)。如在腓力普第二统治时期, 在短期内使国债从两千万杜卡特金币激增达五倍(35),宣告国家经济破产达四次(36),拒付外债,使许多国家的银行因而破产,以致在十七世纪初年,仅王室的债务就达一亿杜卡特金币,光是支付利息,几已耗尽王国每年国库收入的大部分,这更使帝国的社会经济走向破产,促使殖民帝国迅速垮台。
    四是君主专制政权对尼德兰加强压榨,终于爆发资产阶级革命和民族独立战争,给殖民帝国以致命打击。尼德兰原是查理第一“王冠上的一颗明珠”,又是这个殖民大帝国争霸斗争的战略要地。可是在这弹丸之地上,资产阶级最激进的新教--喀尔文教广泛地流行起来。为什么呢?首先是由于尼德兰资本主义的蓬勃发展,资产阶级迫切需要有本阶级麻痹劳动人民的精神武器和进行革命的思想武器。第二是由于尼德兰素来是民主自由思想广泛流行的地区,这就有利于最激进的资产阶级宗教的发展。第三是由于大量信奉喀尔文教的法国工人迁入,促进这里新教的流行(37),但更加重要的还在于再洗礼派在尼德兰手工业者和其他劳动人民中的迅速传播。这个教派的教义是直接威胁着西班牙封建专制主义制度和现存的社会秩序的,它要求在世俗政权和政治生活上实现平等和自由以及为取消私有制而斗争。这种新教的流行是专制魔王查理第一及其后继者所不能允许的,必然要进行镇压。许许多多的新教徒因而被送上火刑柱和断头台,财产被没收归入国库。(38)
    西班牙还把重税政策搬到尼德兰,并恣意搜刮财富。在查理第一统治下,帝国国库的收入有一半是来自尼德兰,这比帝国从美洲的收入额要大三倍;比起西班牙本土的收入额也要大三倍;比起意大利的收入额要大一倍。(39)西班牙为了加强对这个战略要地的控制,在此驻扎重兵;他们肆意奸淫虏掠,闹得鸡犬不宁。西班牙对此地的捐税勒索更是十分沉重,如1542-1544年间的税额超过十六世纪前半期的任何一年,而1551-1555年间的平均税额又是1542-1544年间的两倍。(40)这是尼德兰资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绝对无法忍受下去的。
    更有甚者,在查理第一的继承人腓力普第二统治时期,对尼德兰进行更加残酷的民族压迫和宗教迫害,这就成为资产阶级革命和民族解放战争的导火线。这次革命的胜利,沉重地打击了西班牙君主专制的统治地位,动摇了西班牙在欧洲的霸权统治,并且变成了西班牙从鼎盛走向衰落的转捩点。
    三、亚洲式的君主专制统治使进步的文化渗透上浓厚的封建色彩
    西班牙从八世纪到十五世纪所进行的反阿拉伯--摩尔人的收复失地运动的结束和卡斯提与亚拉冈两王国的合并,大大地推动了资产阶级民族文化的发展。(41)使西班牙文化经历了一个“黄金时代”。特别是从十五世纪末年到十六世纪中叶,西班牙先进的思想获得了重大的成就,作为资产阶级新文化的文艺复兴运动取得了巨大的发展,人文主义者在文学、艺术创作、政论文章和科学著作上取得了巨大的成果。(42)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在意大利、法国、德国都产生了新的文学,即最初的现代文学;英国和西班牙跟着很快达到了自己的古典文学时代。”(43)
    但是,在查理第一及其后继人腓力普第二的专制政治统治之下,其反动政策给西班牙文化以沉重的打击,由于西班牙文艺复兴中人文主义者无法摆脱封建主义的束缚,致使这种新文化比起西欧其他国家更加具有矛盾性。产生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有三:
    首先是由于上层建筑受着经济基础的制约。在十六世纪中叶以前,正是西班牙处在“经济繁荣”的时期,也是资产阶级处于暂时“有利地位”的时期,它需要资产阶级的新文化,因而西班牙新文化的黄金时代随之应运而生。但随着亚洲式的君主专制统治走向反动,资本主义的幼苗被扼杀掉,西班牙的社会经济走向衰落,贵族的力量空前膨胀,这样,文艺复兴在文学、艺术和自然科学等方面的成就中必然被封建文化所渗透和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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