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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邦问题刍论(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历史教学问题(华北师 王阁森 参加讨论

以上几点充分说明,城市与公民公社既相联系又有区别。
    第二种结构是国家组织。
    罗马国家的产生过程,由于伊达拉里亚人的统治而复杂化了。在塔克文王朝统治罗马公社的情况下,罗马人公社不可能发生质变。应该说,罗马公社自塞维阿改革起实际上已进入国家了。传统所说的共和元年(公元前509年), 是指成立了由罗马贵族自行专政的共和国,把它定为国家产生之年,未必合适。其实,把国家的产生作为一个过程来看,它同公民公社以及城市的产生大体是同时进行的。
    公民公社“是作为城市而存在的”,同时又是“作为国家,作为国家组织而存在”(30)。所以,国家机构与城市公社是一致的。但国家机构也是一个有别于公社与城市的独立的政治实体。这种区别在于:1.公社只包括公民,城市包括城市居民中的公民与非公民,国家则包括国中全体城乡居民,其中当然也有异邦人和奴隶。国家的职能正在于统治广大无公民权的被压迫、被剥削的阶级。2.在国家机构的组成人员中包括原非公社公民的外来成份。罗马的国家机构有元老院、人民大会、各级公职以及军队、警务、监狱等暴力机关。其中都有被释奴隶甚至奴隶参加。“特里布斯、公职人员、高级长官的助手和祭司,还有在罗马征募的夜防队,大部分都是由被释奴隶来补充;大多数的骑士和许多元老也都是被释奴隶的后裔”(31)。塔西陀的这些话虽然是反映公元一世纪的情况,但这种情况在共和国时期也屡见不鲜。
    城邦各结构间的对立统一
    如前所述,城邦的三种结构是三位一体的,是一个统一事物的不同组成部分。三者相互联系、依赖、相辅相成。
    先来看一下公社与城市的关系。
    有了城市,公民公社才能实行其在经济上自给自足的需要和理想。公社的决定性生产部门是农业。小农经济的独立的手工业生产“构成古典社会全盛时期的经济基础”(32)。这种经济本质上是自给自足的。但是,在孤立的单独的个体家庭甚至个别村社范围内并不能实现自给自足,而只有以城市工商业的一定程度的发展作为保障,才能实现。
    有了城市,公民公社才能联合为城市公社,从而建立起古典所有制。而城邦只有在古典所有制的基础上,才能在经济、政治的意识形态上达到古代世界中较高的发展水平。城市当然也离不开公民公社。公民公社既是城市的保障又是其主要社会内容。从这一意义上说,城市是公民公社的形式。
    但是,二者又是相互对立的,这表现在:1.公民公社以农业为本,以农民为主体,其生产目的是再生产作为公社成员的人的本身,保持公民的存在与延续,亦即保持公社的存在与延续。“人,不管他是怎样的被局限在民族的、宗教的、政治的关系之内,毕竟总是作为生产的目的而出现”(33),即使在相当讲求谋利的加图的观念中,生产的目的也不是单纯的营利,而是为国家确保最好的公民(34)。城市则不同,其生产目的,主要是通过工商、高利贷业追逐利润,积累财富。这两种不同的生产目的,代表了两种互相排斥的经济发展方向。2.城市中日益发达的货币经济,就像腐蚀性的酸类一样,瓦解着公民公社。公社本是平等联合的整体,其根本原则是维持与再生产这一整体。废除债务奴隶制,土地最高限额法(李锡尼·绥克斯都法、格拉古土地法等)、限制土地买卖、公职人员的无薪制、贡献制(公职人员自费资助公共活动)城市平民的免费粮食配给制等,都是维护公社的统一性的措施。但此种统一性在城市商品经济的作用下不断遭到破坏。城市促成公民的职业分化,破坏公民利益的一致性。拥有奴隶和货币资金的大奴隶主,大量侵吞公有地,促使大地产发展,小农纷纷破产伦落城市,或弃农务工,或成为流氓无产者,或殖民他乡远离罗马。到公元前二世纪末,名存实亡的土地公有制终于转变为名副其实的私有制,作为公民公社基础的古典所有制乃告崩毁,公民公社的统一性也随之瓦解。3.公民公社有一层由血统和权利编织成的保守的藩篱。这是由它所保存的氏族关系残余、生产力的低下水平、自给自足的经济性质、土地的有限储备等诸种因素所决定的。因此,公民权带有闭锁性,而城市则趋向于开放,它不断冲击着公民权的堡垒,把公民权大量授予释放奴隶等异族人,从而不断改变着公民公社的原有性质。
    再看城市与国家组织的关系。
    罗马城为国家提供了一个统治中心。罗马城的壁垒、庙宇、集议场、公所等既是城市的标志,又是国家的象征。同时,只有城市的存在,才能使国家机构完善化和民主化。共和初期,氏族贵族-土地贵族在城邦中占统治地位。后来,主要是城市中的富裕平民打入统治阶级,与氏族贵族融合而为豪门贵族,而城市中的下层平民则成为促进政治改革的积极力量。其结果,虽未像雅典那样使平民完全摆脱氏族贵族的控制,但也使国家机构趋于完善(增设部落会议和与城市有关的公职),统治基础日益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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