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由于部分学者片面地理解“整体地把握人类社会历史”的观念,因而,当他们面对当代西方史学研究实践中所出现的“历史的碎化”现象时,既感到这一现象有其合理之处,同时,又认为这一现象背离了“整体”认识的理论要求。于是,陷入了一种无法自解的困惑状态,所谓“最显著和最持久的后果是研究范围的扩大和碎化”,(23)就是这种心态的典型反映。法国著名历史社会学家让·巴歇莱既对“一系列新的研究主题在史学领域中出现”表示赞许,认为“史学研研的成果已表明:如果我们想对人类历史有一个令人满意的理解的话,就应当从各个方面来分析人类活动的条件与状态”,同时,又指责说“一些开始平庸化了的史学家,他们日益缺乏一种整体观念”,“逐步迷失于细节之中,而这些细节却只具有十分有限的意义”,并且告诫:“50年以来的新史学已面临一个重大选择:如果研究工作在没有新问题、新视野的情况下继续原子化、琐碎化,那么就会产生一种史学确定性的危机”。(24)诸如此类对于当代西方史学研究现状的矛盾性评价,在部分西方学者以及中国学者的论著中,都并不罕见。 总而言之,现代科学在宏观与微观两方面都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果,占据了科学发展主导地位的整体化趋势始终没有排斥科学的分化,科学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继续分化。当代西方史学正是受科学整体化趋势的推动,在当代社会科学高度综合与高度分化的辩证运动中,逐步形成高度分化,即以“历史的碎化”为特征的分化。这是科学发展内在逻辑的必然结果。人类对于自身历史,以及更高的目标人类社会和客观世界的整体认识,只能而且必将实现于科学不断分化和整体化的辩证发展过程之中。 注释: ①也有的表述为“历史的原子化”、“支离破碎的历史学”、“被砸得粉碎的历史学”、“史学爆炸”等等。 ②参见雅克·勒高夫:《新史学》,《史学理论》1987年第1期。 ③詹姆斯·哈威·鲁宾逊:《新史学》,商务印书馆1989年,第3页。 ④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第55页。 ⑤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上海译文出版社1987年,第54页。 ⑥伊格尔斯:《历史研究国际手册》,华夏出版社1989年,第68-69页。 ⑦罗凤礼:《当代美国史学状况》,《八十年代的西方史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101页。 ⑧伊格尔斯:《历史研究国际手册》,华夏出版社1989年,第203页。 ⑨吴维民:《交叉科学研究》,载吴维民主编《科学的整体化趋势》,四川大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199页。 ⑩许志峰等编:《社会科学史》,中国展望出版社1989年版,第33页。 (11)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第55页。 (12)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第70页。 (13)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第342页。 (14)中国展望出版社,1989年出版。 (15)杰里弗·巴勒克拉夫:《当代史学主要趋势》,第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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