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尤具深远意义的是,当面对以孙中山为代表的革命派提出的“驱除鞑虏”口号时,清帝不仅退出帝位,而且期望实现汉、满、蒙、回、藏五族共和。 因此,“新清史”将“满洲”与中国割裂开来,既不符合事实,又误导广大民众。其客观效果,只能是分离中国各民族关系。 “满洲中心观”一叶障目 “新清史”领头人物罗友枝1996年向何炳棣发起挑战时,提出所谓清史研究中的“汉族中心”和“满洲中心”对立问题。她主张“采用满洲中心而非汉族中心视角”来研究清史。欧立德甚至断言,“用纯粹的‘汉族中心观’去研究清史是行不通的”。 事实是,中国清史研究基本忠实于历史资料,没有所谓以“汉族”为中心或从“汉族”视角研究问题,而是如实研究和复原了下列问题:清代历史上的满汉关系;“满洲”自始至终占据统治地位,汉族及其他民族处于下属或服从地位;清王朝军事、政治乃至经济权益的分配;各民族关系,等等。 就“新清史”宣称的所谓“满洲中心”或强调“满洲视角”来说,我们认为,历史研究出发点不应是哪一个“民族”或“族群”,也不应该单纯依靠某一方面或某一种文字记载。如清王朝定鼎中原后,为展示受命于天,极力切割与明王朝的联系,刻意抹杀他们曾经臣属于明王朝的历史。在清人撰写的《明史》中,读者看不到“满洲”臣服于明王朝并称臣纳贡的记载。而在明王朝实录(如《明神宗实录》)和官绅记载中,却有这些内容。在这个问题上,究竟应该相信《明史》,还是相信《明实录》及时人的记载?自有公断。“新清史”企图以“满洲中心观”为视角,或仅强调利用“满文资料”,则很难看到这一历史真相。 “新清史”从“满洲”视角出发,很大程度上否认“满洲”“汉化”,并以此作为强调清朝与中国区隔的基础。清朝统治期间,正是中国各民族加强沟通、了解、相互影响、融合的时期。清入关前和入关时,强迫汉族民众剃发、易服,要求汉族官员学习满文,适应“满洲”统治方式和生活方式等,使不少汉人“满化”。“满洲”占据统治地位后,对汉族和其他民族实行高压政策,极力保持自己的传统,强调“国语”、“骑射”。但是,在民族融合的趋势下,“满洲”不可避免地受到汉族及其他民族文化的影响,满族民众也在学习汉族及其他民族文化。 “满洲”发展初期,仿照蒙古文字,创立满文。入关后,学习和承袭明朝统治制度,大力推行儒家文化,招徕汉族知识分子参与政权等。同样,汉族、蒙古族等民族也加入八旗,与“满洲”并肩作战。这说明,各民族整体上走向新的融合。但也不容否认,中原地区“汉族”文化占有巨大优势,中原地区的“满洲”也在潜移默化中演变。如果说“满洲”完全汉化,不符合事实,但“新清史”完全否认满洲的“汉化”,同样也不符合事实。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