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枚便签所粘贴的《永乐大典》扉页的后一页,粘有一则简报,上用红铅笔注“1927”,题为 Valuable Set of Books In China To Be Restored,文中讲到上海商务印书馆将要影印《四库全书》一事,与本册《永乐大典》并无直接关系,故不迻译。1927 年此册仍为约瑟夫·怀廷个人收藏,他可能了解《四库全书》与《永乐大典》有某些联系,故看到这则新闻时加以留意,剪贴与此册之中。 下面介绍一下本册《永乐大典》的版式及内容。 首页首行顶格大字题“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百七十”,下注“二纸”;次行低三格书大字“子”字(次卷下注“《文王世子》篇”),标明类书依《洪武正韵》至此当辑“子”字条;第三行低一格大字书“教世子”,系摘自《礼记·文王世子》,下双行小字,分摘汉郑玄注、唐孔颖达疏、宋朱熹《朱子语录》、宋魏了翁《礼记要义》、宋卫湜《礼记集说》、宋陈栎《礼记详解》、宋末元初陈澔《礼记集说》、宋黄震《黄氏日抄》以至元彭廉夫《纂图注义》等多部书之注文,凡著者及书名皆朱笔,其体例与传世各册《永乐大典》皆相合。 本册后一卷,也就是《永乐大典》卷一万二百七十一,其卷末不全,且数叶有烟熏泥污痕,仍存留着当年庚子之变的现场印迹。卷一万二百七十用纸二十八叶,而卷一万二百七十一用纸仅二十一 叶,则后一卷很有可能有七叶左右被撕去。联想到约瑟夫·怀廷回忆此册曾被“用来遮掩公使馆馆舍窗户”,则当时被撕掉几页以作他用,也是很有可能的。 本册《永乐大典》的文献珍贵程度自不待言,其学术价值亦颇足重视。单就辑佚这一点而言,当《四库》纂修时,未见元彭廉夫《纂图注义》、朱申《礼记句解》等书原本,故《四库》纂修官戴震等从《永乐大典》中将诸书辑出。然而不知何种原因,《四库全书》并未著录戴震所辑二书,遂使二书之流传若明若晦。 傅增湘《辑本朱申礼记句解跋》中详述所见二书辑本之始末,并云“顷为东邦羽田亨君所收”云云。(傅增湘《藏园群书题记》,23、24 页)今国家图书馆藏有1936 年据稿本摄影之缩微胶卷。据亨廷顿图书馆藏《永乐大典》,可以覆勘戴震关于《礼记纂图注义》、《礼记句解》辑本之得失;又今知日本内阁文库藏有宋朱申《校正详增音训礼记句解》元刊本七册,复可据此探究《永乐大典》“分韵摘字”的编排方式是如何对原书进行摘引的。在这样一个学术研究的序列中,《永乐大典》所起的作用可谓承上启下,是考量某些文献传承所不可缺失的一环。再如此册《永乐大典》录有吕祖谦《礼记音点旁注》、史駉孙《经义》数条,皆为前所不知的佚书,很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