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蒋介石面临的国内舆论压力可见一斑。可是他手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和日本相抗衡的砝码,也只能看着华北在日本的挟持下,离中央政府渐行渐远。 1935年11月25日,在北平东面相距不过数公里远的通州,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殷汝耕为政务长官。这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公然挂起了象征中国旧军阀的五色旗。实行了比国民政府关税少1/4的特殊关税,推行所谓“日满友好”。12月,以宋哲元为领导的“冀察政务委员会”在北平成立。南京中央政府随即解散北平军分会,北平实际上自此处于半自治状态。而声势浩大的“一二·九”运动也正是这个背景下爆发的。半自治的“冀察政务委员会”既同国民党政府有联系,又同日本有联系,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胎”,也给日军进一步侵入华北形成可乘之机。 华北与中央政府分离的局面已经造成,1936年日本陆军本部不失时机推出《处理华北纲要》,明确提出通过对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支持,逐步完成华北五省的“自治”。中国驻屯军的升格、扩兵,也正是在此背景下发生的。 “卢沟桥事变”发生时,握有最大部队指挥权的旅团长河边正三少将,正赶往山海关附近,督导驻屯军与关东军的协同演习。从这一点上看,“卢沟桥事变”本身缺乏“精心策划”的依据,所以一些日本历史学家一直强调“偶然性”,声称是一个误会接着一个误会,导致全面战争的爆发。对此,臧运祜也毫不犹豫地反驳:“枪响也许是个偶发事件,但不应是日军发动大规模侵略的借口。日本对华北政策早在1936年就确定了,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从这个背景看,即便不是7月7日,也会在别的日子发生;即便不在卢沟桥,也会是别的地点。” 牟田口廉也在“七七事变”之后获天皇裕仁亲授其金鹰三级勋章,晋升为少将。1943年以“赫赫战功”升任驻缅甸的第15军司令官。而在1944年对盟军的英帕尔战役中,牟田口廉也带领部队遭遇惨败。被解除军职的牟田口廉也羞怒自杀却未死。日本投降后在新加坡受审,1948年3月被释放回国。牟田口廉也迷恋所谓的“成吉思汗”式战术,后来在东京开了一家料理店,并起名为“成吉思汗饭馆”。 对于“卢沟桥事变”,牟田口廉也曾时常对人说道:“大东亚战争,要说起来的话,是我的责任,因为在卢沟桥射击第一颗子弹引起战争的就是我,所以我认为我对此必须承担责任。”他在笔记中也写道:“我挑起了卢沟桥事件,后来事件进一步扩大,导致卢沟桥事变,终于发展成这次大东亚战争。”牟田口廉也正式下令向中国军队打了第一枪,这的确是事实,不过挑起战争却非他一人之力。他只是日本战争机器上的一枚棋子。 7月8日7:50“此其时乎?” 凌晨3点20开始的枪声,一直持续至7点50分左右才停下来。之前秦德纯曾叮嘱吉星文团长:日军未射击前,我方不先射击,待他们射击而接近我最有效射程距离内,以“快放”、“齐放”猛烈射击。所以交战之初,日军伤亡颇重。 这天上午,还在牯岭召开会议的中国军政最高统帅蒋介石,接到报告事变经过。蒋介石闻讯大惊,继而对日军制造这一事变的真实意图,以及中国将如何采取应对策略,做了反复思考与细致推敲,其焦虑、矛盾、痛苦、犹豫之神情,从蒋氏本人当天的日记中可以看出:“一、倭寇已在卢沟桥挑衅,彼将乘我准备未完之时使我屈服乎?二、与宋哲元为难乎?使华北独立乎?三、决心应战,此其时乎?”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