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能用客观主义去代替唯物主义 把规律性的研究当作价值性的研究胡乱加到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上去是一种客观主义的观点。列宁划清唯物主义和客观主义的界限说:“客观主义者谈论现有历史过程的必然性;唯物主义者则是确切地肯定现有社会经济形态和它所产生的对抗关系。客观主义者证明现有一系列事实的必然性,总是不自觉地站到为这些事实做辩护的立场上去;唯物主义者则是揭露阶级矛盾,从而确定自己的立场。客观主义者谈论不可克服的历史趋势;唯物主义者则是谈论那个支配当前经济制度,造成其他阶级的某种对抗形式的阶级。”⑩马克思斥责蒲鲁东“想把(拿破仑第三)政变描写成以往历史发展的结果。但是,他对这次政变的历史说明不知不觉地就犯了我们那班所谓客观历史学家的错误。相反的,我所表明的是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使一个平庸可笑的人物能够扮演英雄角色的那些条件和情况”(11)。 列宁斥责那种把帝国主义在殖民地、半殖民地建筑铁路美化为“文明事业”的价值性研究的观点说,“建筑铁路似乎是一种简单的、自然的、民主的、文化的、文明的事业。由于粉饰资本主义奴隶制而得到报酬的大学教授和小资产阶级庸人就有这种看法。事实上,几根资本主义的干线已经用千丝万缕的密网把这种事业与整个生产资料私有制联系在一起了,已经把这种建筑事业变成压迫附属国(殖民地加半殖民地)里占世界人口半数以上的十亿民众和‘文明’国里资本主义雇佣奴隶的工具”(12)。列宁还把粉饰资本主义的这种观点斥之为修正主义。他说,“修正主义者早就叫嚣说,殖民政策是进步的,它能传播资本主义,因此,‘揭露它的贪得无厌和残酷无情’就毫无意义,因为如果‘没有这些特性,资本主义就象没有双手一样’”(13)。 四、必须区分两种必然性 历史上,凡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都有它的必然性,否则就不会发生。历史学家必须区分两种不同的历史必然性。一种是社会经济形态发展规律的历史必然性。这种必然性使奴隶制、封建制、资本主义制上升期发挥过“杠杆”作用的人物具有暂时的历史正当性。另一种是特定“条件和情况”下的必然性,这种必然性并不使任何人具有历史正当性,哪怕是暂时的也罢。把特定“条件和情况”下所出现的历史必然性错误地当成发展规律的必然性,从而进行价值性的研究,实际上就是为“支配当前经济制度”的阶级作辩护的客观主义观点。 在历史上,资本主义上升期西方殖民主义者进行的海外掠夺乃是特定“条件和情况”下的历史必然性,并不具有同一时期把小生产者剥离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那种发展规律的必然性,因而也不具有历史正当性,哪怕是暂时的也罢。须知最早从事海外掠夺的国家并不就是资本主义发展最先成熟的国家,如西班牙和萄葡牙便是。还有另一些国家并未掠得多少贼赃,也一样地把资本主义发展成熟。例如德国和日本就是。在资本的原始积累时期,西方殖民主义者泛滥全世界。他们在海外遇到什么样的对手,完全是偶然的。他们只能把那些在当时特定“条件和情况”下能够征服的国家和地区变为殖民地,对那些在当时特定“条件和情况”下不能征服的国家任其独立。例如,直到第一次鸦片战争为止的中国、日本和暹逻就是如此。由此可见,在资本主义上升期从事海外掠夺的那些殖民主义海盗,并不具有历史正当性,哪怕是暂时的也罢。 不幸直到最近,我们史学界还不时冒出混淆两种必然性,把特定“条件和情况”下的历史必然性当成社会经济形态发展规律的必然性,进行价值性的研究,从而陷入客观主义的泥坑。例如有人就说,在十五世纪,殖民主义乃是“历史的必然”;哥伦布作为殖民者是一个新贡献。指责在东方人的观念中,对西方殖民者似乎用不着分析,只要全盘否定,坚决骂倒就是了。认为这不是一种科学的态度。这种观点的逻辑的结论,必然要求我们东方人歌颂西方殖民者对亚、非、美三大洲的殖民主义掠夺为“新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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