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感叹的是,大师的追求,目前有些空谷绝响的意味。这可能是因不少治史者将“ 陈古证今”的形式与一度声名狼藉的“影射史学”相联系,在治学中尽量回避“陈古证 今”这一形式所至。刻下不少考据性论著中只有考证是否精确的问题,不再有“微”可 表。不少史家冷静地离开了当代热点问题,而将严肃的历史思考交给艺术家去“戏说” 或“影射”。叫喊多年的“史学危机”因考据学的繁荣而止息,但历史学却因此而在文 化领域不可挽回地边缘化、再边缘化。 为何二陈的“陈古证今”之作至今还闪耀着光辉?而被称为“影射史学”的许多论著都 被视为学术垃圾?这是一个需要深入探讨的大问题。在这里不可能再展开,但笔者愿意 粗略地将重读《表微》而得的体会说出,以供同仁批评。从形式上说,“经世史学”与 “影射史学”确有形似之处。但本质的区别有:第一,“经世史学”对史家的主体性有 德、才、学、识的全面要求,如提倡史家对历史应有真感受,在关怀现世、思考当代时 ,应讨论历史学的真命题,说出认真思考的话等。“影射史学”则拒绝对历史有真的感 受,力图将非历史学的命题强塞给当代人。第二,“经世史学”提倡史家将其论述主题 的历史材料尽量全面、真实地提供给读者。运用历史材料应遵循史学规范。“影射史学 ”则阉割、歪曲史料以就其论,无规范可言。第三,“经世史学”家的经世目的远大, 注意发掘历史纵深中的文化积累及在当代的影响。“影射史学”则以服务权威,哗众取 宠为满足。这几点了无新意,但可以大致将“经世史学”、“影射史学”区别开。笔者 以为,史学家因忌讳“影射”而又不知如何“经世”时,只能以擅长考据自喜。只有明 白二者形、质的区别,才能真正走近二陈那样的大师。 重温陈垣先生的《表微》,了解他治史的目的与方法,是使今日史学再显其学科价值 的有效途径。 【参考文献】 [1]续资治通鉴:卷64·宋纪64·英宗治平三年四月条[M]. [2]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63·贻刘道原[M]. [3]刘恕。通鉴外纪·自序[A].《资治通鉴》丛论[C].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5. [4]邓广铭。略论有关《涑水记闻》的几个问题[M].北京:中华书局,1989. [5]陈垣。通鉴胡注表微·书法篇[M]. [6]司马光。通鉴:卷66·汉纪58·献帝建安十七年十月条[M]. [7]陈垣。通鉴胡注表微·重印后记[M]. [8]刘乃和。重读《通鉴胡注表微》札记[A].《资治通鉴》丛论[C].郑州:河南人民出 版社,1985. [9]陈垣。通鉴胡注表微·治术篇[M]. [10]陈垣。通鉴胡注表微·劝戒篇[M]. [11]陈垣。通鉴胡注表微·书法篇[M]. [12]陈垣。通鉴胡注表微·考证篇[M]. [13]陈垣。通鉴胡注·陈垣来往书信集[M]. [14]陈垣。通鉴胡注表微·民心篇[M]. [15]陈垣。通鉴胡注表微·民心篇[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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