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断经营、托管教会财产的特权。这些权利是历史地形成的。教会拥有大量财产。比如, 佛罗伦萨附近的一个女修道院在城内的财产包括一座毛织工厂、一家裁缝店、一家理发店、 一间住房。教会在佛罗伦萨领土上拥有1/3的地产。几百年里,威斯多米尼家族对主教的收 入有一定的分成取息权;阿里古西家族也有同样(但较小)的权利。许多显贵家族对城内的教 区小教堂、或者郊区的洗礼教堂有推荐牧师之权。在13世纪的一段时间里,美第奇家族对旧 市场旁边的圣·托马索教堂有照管庇护之权。在这些教堂做荐任牧师的俸禄通常不大,但是 它们不失为分给穷亲戚和门客随从一份中等收入的好机会。从4世纪以来,各地贵族靠教会 职位发财自肥,已是欧洲社会生活中普遍的事实。有关某一佛罗伦萨家族财产中究竟有多少 是 来自教会这个问题,目前还无系统研究,但从一些零星资料看来,它可能是很重要的。比如 ,有人在任主教期间,其亲属得以掌管教会产业,并靠此谋利发财。13世纪亲教皇的归尔夫 党获得了教厅银钱业务的垄断经营,成为教庭在拉丁基督教各国(即西欧各国)税款的征收包 办。他们还利用了他们受保护的特权地位垄断了西欧各地的国际银行业务和国际贸易。 (3)社会特权 至于显贵们政治特权之外的社会特权,由于很少明确的法律规定,并且在民法和刑法领域 里,他们和其他公民是平等的,因此,我们更多地要从这样的角度来理解之:优越的经济政 治地位,可能使他们在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享有了事实上的特权。佛罗伦萨显贵阶层不能免 于法律制裁。数以百计的显贵上层分子在1382年到1434年显贵专权期间被判刑事犯罪,从多 次谋杀到简单伤害都有,其中12人被处死。但史料也证明许多上层分子以收买官员、提供伪 证、暂时躲避、让亲友为其获得免刑处理等方法,使自己的罪行逃脱法网。财产、出身、政 治势力打破了法律面前的平等。(注:坚尼·布鲁克尔:《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第185、243、244、248、64、204-205 页。)对显贵家族违法乱纪行为的控告,充斥于意大利各城市的 历史。比如,马基雅维里指出,米兰公民中的不平等很严重,原因在于贵族中有人“如此超 出于一切规则之上”,以至法律都不足以制服他们。(注:吉尔伯特编:《马基雅维里:主要著作及其他》第2卷,第106-107页。)马基雅维里所指的贵族,实际上是当 时广泛存在于意大利各共和国内的土地贵族(gentleman)。(注:吉尔伯特编:《马基雅维里:主要著作及其他》第2卷,第308-310页。) 佛罗伦萨1394年送交法官的一份告密信中写道:“你应该知道这个巴尔第家族是一强大倨 傲之族,他们对任何人都无所顾忌,每天每时他们都用暴力对付每一个和他们打交道的人。 ”(注:坚尼·布鲁克尔:《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第138页。)这些控告,以及关于显贵们违法乱纪行为的记载是否真实,我们难于确定,但是,佛罗 伦萨著名的《正义法规》以及其他法令对显贵们违法行为的严厉制裁却从反面证明了这一问 题的真实性。有直接证据的一个事实是,低地国家城市根特到13世纪末,显贵权力的腐败已 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他们倒行逆施,令人发指。他们甚至被指控允许其亲属诱拐富有市民的 女儿,其扈从诱拐中等阶级市民的女儿而不受惩罚。他们包庇纵容自己圈子里的一切恶行。 他们将那些根本不能干活的老人、病人,甚至麻风病患者保留在政府职位上。到了后来,富 有的市民都无法忍受,更何况平民百姓了。(注:皮雷纳:《低地国家的早期民主》,第127页。)意大利有些城市贵族的特权包括免除直接税。 (注:韦利:《意大利城市共和国》,第109页。)在佛兰德尔的一些城市教堂里,牧师们被规定应当每天向虔诚的祈祷者们推荐权势人物们 的灵魂。他们的像完全按照骑士的习惯画在唱诗班前面的石板或金属板上面,他们的躯体就 埋在其下。(注:皮雷纳:《低地国家的早期民主》,第115页。)出身显贵家族而被迫进入修道院的修女,可以享受到和其社会等级相同的一些 舒适待遇。(注:坚尼·布鲁克尔:《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第26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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