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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拉美国家社会性质的若干理论问题(下)(8)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拉丁美洲丛刊》 肖枫 参加讨论

(二)半封建半殖民地国家资本主义发展的条件。
    帝国主义势力侵入落后国家,残酷压迫这些国家的人民,掠夺它们的资源和财富,造成这些国家的贫困和落后,给当地人民造成了巨大灾难。但正如恩格斯所说的“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59)帝国主义势力的入侵,在客观上也会造成封建社会的解体,促进其资本主义的发展。但是,在这个问题上,过去存在一种片面的观念,即只看到帝国主义阻碍落后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而没有看到它在客观上可能促进其资本主义的发展。因此在这些国家资本主义已经取得很大发展的客观事实面前,不是不敢正视,就是感到不好理解。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历来认为,帝国主义势力对被侵入国家的资本主义的发展,起着“阻碍”和“促进”的双重作用。在这样的双重作用下,落后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是缓慢的,但不是不能发展。
    帝国主义势力的侵入为什么能在客观上促进这些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呢?
    首先是外国资本主义势力的侵入,会打破这些国家闭关锁国的状态,促使其封建经济解体。马克思在谈到英国侵入中国对后者的影响时说:“与外界完全隔绝曾是保存旧中国的首要条件,而当这种隔绝状态在英国的努力之下被暴力所打破的时候,接踵而来的必然是解体的过程,正如小心保存在密闭棺木里的木乃伊一接触新鲜空气便必然要解体一样。”(60)毛泽东同志也说过:“外国资本主义对于中国的社会经济起了很大的分解作用,一方面,破坏了中国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基础,破坏了城市的手工业和农民的家庭手工业;又一方面,则促进了中国城乡商品经济的发展。”“这些情形,不仅对中国封建经济的基础起了解体的作用,同时又给中国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造成了某些客观的条件和可能。”(61)
    其次,帝国主义势力为掠夺这些国家的资源和财富,客观上需要使这些国家的经济有一定的发展。马克思在谈到英国对印度的影响时说:“英国工业愈是依靠印度市场,英国厂主们就愈是感到在他们摧残了印度本国的工业之后必须在印度造成新的生产力。一味向某个国家倾销自己的工业品,而不让它也能够销售某些产品,那是不行的。”(62)“大不列颠的各个统治阶级一向只是偶尔地、暂时地和例外地对印度的发展问题表示一点兴趣。贵族只是想降服它,财阀只是想掠夺它,工业巨头只是想用低廉商品压倒它。但是现在情势改变了。工业巨头们发现,使印度变成一个生产国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首先就要供给印度水利设备和内地的交通工具。现在他们正打算在印度布下一个铁路网。”(63)正是在帝国主义这种自私的动机推动下,不仅是在中国,而且也在拉丁美洲国家迅速建立起了现代化的铁路、港口以及其他技术设施,把世界的技术进步成果带进了这些国家,客观上促进了这些国家的经济进步。正是在这一意义上,马克思说当时的英国“充当了历史的不自觉的工具”(64)。
    第三,战后国际政治形势有利于落后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首先是社会主义国家鼓励和支持民族民主运动的发展,也支持其独立自主地发展民族经济。不管这些运动的领导人是资产阶级还是王公贵族,只要他们反帝,不管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都一律给予支持。其次,帝国主义害怕民族民主运动高涨的国家会走上社会主义道路,为了自身的“安全”,也宁愿它们发展资本主义。因此,这种国际政治条件,也给这些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了可能性和必要的国际环境。
    第四,落后国家的政府毕竟已是独立的主权国家的政府,它们对外国资本采取利用、限制的政策,广泛吸收外资和先进技术,对民族资本实行保护政策。一句话,拉美国家上层建筑的反作用,对保护和促进这些国家资本主义的发展起了重要作用。
    列宁说过:“资本输出总要影响到输入资本的国家的资本主义发展,大大加速那里的资本主义发展。”(65)斯大林也曾说过:“由于各先进国家向落后国家输出的资本增多(这是资本主义的稳定所促成的),资本主义在殖民地国家中迅速地发展起来并且还会迅速地发展。”(66)战后以来的事实进一步证明了这些看法是正确的。可见,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资本主义的发展,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必然的。
    但是,落后国家的资本主义的发展,由于其他各种客观原因,在不同国家会表现出不同的情况。在以欧洲移民为主的地区(如北美洲、大洋洲),没有或几乎没有遇到前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所以资本主义发展特别迅速,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新西兰都已成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了;而在亚、非、拉地区,帝国主义资本保存和利用当地的封建土地关系,并与其结合起来,这种结合如马克思所说“要比萨尔赛达庙里的狰狞的神像更为可怕”(67),这是这些地区资本主义发展缓慢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在亚、非、拉地区,拉丁美洲的资本主义发展又比较快,这也不是偶然的。因为拉丁美洲被卷入资本主义世界市场要比亚、非地区早,而且深入彻底得多;不少拉美国家基本上为国际市场生产一两种主要产品,因此自然经济破坏得彻底,商品经济较发达。其次,两次世界大战不仅没使拉美国家遭到破坏,其资本主义反而得到了更快的发展。因为帝国主义忙于战争,欧洲工业品难以进入拉美,给拉美国家民族工业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时机和条件;战争中欧洲食品短缺,使拉美出口粮食、肉类的国家(如阿根廷)发了财,这又为经济发展提供了大批资金。这些就是拉美国家资本主义在战后有较大发展的重要客观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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