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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英国封建制度的完备性、不完备性与资本主义的起飞(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厦门大学学报(哲社版 陈兆璋 参加讨论

13世纪,法国封建领主把农奴整村整村赠送、交换和出卖的事例很多,在某些场合下,领主甚至出售对农奴的一部份权利,这些在英国都是比较少见的。英国的封建特权也不象法国那么多、 存在时间那么长。 法国封建主的狩猎权一直存在到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夕。因此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取缔封建特权成了法国农民的一个口号,甚至是农民革命的一个重要口号。(27)封建特权的普遍统治,更加深了法国农奴的灾难。
    英国封建社会的不完备性还表现为英国贵族阶级的分裂与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软弱性。
    11世纪末,英国150万居民中,95%是乡村居民,主要从事农牧业, 特别是养羊业。英格兰温和润湿的气候,空旷的白垩地、石灰石的山岗以及长满石南属植物的荒地为养羊业提供了优越的自然条件。诺曼征服前,英国羊毛已输往佛罗伦萨。诺曼征服后,由于王权强大,国内比较安定,为养羊业进一步发展提供良好的社会条件,“不列颠牧羊人饲养出高质量的大批羊群,是12世纪英国农业的主要特征”。(28)1086年伊利修道院已养羊一万三千只;1259年温澈斯特主教的土地上大约有羊二万九千只。农民也养羊,1225年的一份材料表明,在威尔特希尔的高地达默罕南部的默顿小牧村,198个村民养羊3,760只。(29)大量羊毛输往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及佛兰得尔的根特、布鲁日及伊普尔斯等毛纺织业比较发达的城市以供织造毛布的需要:13世纪是英国羊毛贸易的黄金时代,人们都说羊蹄把沙土变成黄金。当时英国羊毛出口不管在数量上和价值上都超过其他各种输出品的总和。
    由于农牧产品较早商品化,英国贵族阶级较早与市场建立联系,并较早接近市民阶级。而英国的中小贵族,从12世纪开始,因缴纳“盾牌钱”可免服军役以后,大部分在自己领地上经营农业,剥削雇佣劳动,从羊毛与农产品贸易中获利。因而他们和市民阶级及富裕农民有共同经济利益。而且,按照英国封建法,不但没有禁止贵族经营工商业,也不象法国那样,以血统作为贵族的依据。英国每一个自由的土地所有者只要每年收入在二十英磅以上,不问出身如何,就应接受骑士称号,缴纳盾牌钱成为贵族的一员。因此英国中小贵族逐渐失去纯粹封建贵族的性质,在政治上也容易和市民阶级、富裕农民相联合,并逐渐与坐收地租、维持特权的大封建贵族分道扬镳,形成为新贵族。
    封建贵族的分裂,削弱了封建君主专制制度的阵地。新贵族与市民阶级力量的壮大,又使得专制君主在一定历史时期不得不依靠他们,把他们作为维持统治的支柱。因此从都铎王朝(1485-1603年)开始的君主专制制度,对比封建势力比较根深蒂固的法国、西班牙等国,显得比较软弱。这表现在:一、中央集权的官僚机构不发达,掌握在贵族和富商手中的地方自治机关如城市委员会、调解委员会等势力强大,地方各级人员不是由国王任命,而是由乡绅及每年收入在40先令以上自由农民选举产生;二、专制君主除了拥有号称“吃牛肉者”beef eater的卫队外,无常备军。军队主要来自各郡组织和武装起来的民兵;三、专制君主无征税权。国王在战争或其他紧急情况下需要征税时必须得到国会同意;四、国会长期存在。国会拥有批准赋税和颁布法令等权力,同时成为王国政治案件的最高法庭。国王利用国会作为统治工具,国会则利用批准赋税和通过法案的权力、对王权有所限制。而法国的君主专制制度则具有较典型的性质,如官僚机构极其庞大、三级会议长期不召开、政治和军事及司法等权力集中在国王手中以及强大的常备军是法国君主专制制度最重要武器之一,等等。
    完备性、不完备性与资本主义的产生
    问题的关键在于,不论英国封建社会的完备性与不完备性,都有利于资本主义的产生。
    诺曼征服后,作为英国封建社会完备性的标志的强大王权,保证英国国内有较长时期的和平局面,有利于商品经济的发展,特别有利于商品性养羊业的发展。因为在一切财产中,羊较易被盗,较难保护,只有在长期和平环境中,大规模养羊业才有利可图。而养羊业的发展,又为英国呢绒业的发展,准备优质原料。英国呢绒业也一直处在强大王权保护之下而逐渐发展。为防止外国竞争,爱德华二世(1307~1327年)规定,除供应贵族需要外,禁止外国呢绒输入英国。爱德华三世(1327~1377年)于1331年邀请有较高工艺水平的佛得兰尔纺织工人定居英国, 准许他们不受英国纺织业的限制,并给予特殊保证书。当1234年佛兰得尔禁止英国呢绒入口时,英国则回报以禁止羊毛出口,(30)于是一向依赖英国羊毛以发展呢绒业的佛兰得尔便原料奇缺,这成为佛兰得尔呢绒业走向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而佛兰得尔呢绒业的衰落,又加强英国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量。1464年英国为保护本国呢绒业,对大陆呢绒实行限制,著名经济学家亨利·皮朗曾认为,该项措施预示着英国君主专制时代第一位君王亨利七世(1485~1509年)坚定的保护主义和重商主义政策。
    英国封建社会的不完备性,其有利于资本主义因素的产生,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从直接生产者的地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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