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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鲁卡其那改革述论(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扬州师院学报(社科版 李永采 参加讨论

改革铭文和其它文献中的“奴隶”原文音译为“伊格·路·杜”(Iginu-duh),意译为“不抬眼的人”,又译作“盲人”①。
    改革铭文和其它文献中奴隶以外的普通劳动者原文音译为“苏不路伽尔”(Sub-Lugal)。意译颇不一致。各家不同译解主要有:(一)“兵士”②;(二)“农奴”③;(三)“依附民”④;(四)“屈节和匍伏于主人面前的人”⑤;(五)认为是农村公社成员,劳动者,同时是军事力量,一般战士⑥。现在不同译解还没有一致起来。
    弄清苏不路伽尔的身份是正确认识改革的一个关键问题。改革铭文提到这种人“掘井”,可见是劳动者;又提到改革规定长官不得强买苏不路伽尔的好驴、房子,可推见改革前有被低价强买的情形,又可说明他们是受欺压的。改革铭文以外的文献对弄清苏不路伽尔的身份非常重要。在当时的拉格什,神庙内有苏不路伽尔,神庙外也有。他们一般都耕种份地,这很能说明他们的身份是公社成员;他们主要从事农业,具体从事耕作、播种、灌溉、运粮等劳动;也从事畜牧、捕鱼、手工、建筑等事业⑦;在买卖人口的契约中,未见有买卖苏不路伽尔的记载。这些,是这种人平时的一些情况,可说明他们是普通劳动者;在战时,他们应征入伍,组成轻装兵,称“下等义勇军”⑧。现存供给轻装兵的农人队、牧人队、海上渔人队、河上渔人队成员的名单,都标在“苏不路伽尔”的名称之下。他们的地位低于由贵族子弟组成的重装兵(称“恩西的战士”)⑨。由以上事实可见,他们不是“农奴”、“依附民”。农奴对封建领主有人身依附关系,并有表现这一关系的社会制度。苏不路伽尔虽受剥削、欺压,但身份是自由人,对统治阶级并没有构成制度的人身依附关系,也不宜将这种人译为“兵士”,因“兵士”不足以反映他们主要是生产劳动者的身份。铭文楔形文字原意有待探讨,但综合文献提到的苏不路伽尔的情况,把这种人译解为普通公社成员或平民,又是一般战士,比较符合实际。
    改革前苏不路伽尔中已发生严重的贫富分化。有的全年为神庙劳动,从神庙领取全年口粮,这部分人约已贫穷到丧失份地;神庙内的苏不路伽尔一般只有份地1.4甘,显然也比较贫穷;神庙外有的占地2至4甘,也不富裕;个别的耕种土地18甘,较富,但不审详情。改革前多数苏不路伽尔日益贫困,显然是改革面临的主要社会问题。
    卢伽立安达的暴虐统治加剧了拉格什的阶级矛盾。一方面,国家和当权者加紧压榨平民。国家增加了捐税,并分派官员到生产现场征收。“从宁吉尔苏边境以至于海⑩,到处都有收税人。”(11)管理牧人、渔民、船民的官员由被管理者养活,跟到牧场上取走驴羊,跟到渔船上从渔网中取鱼(12),甚至夺取驴羊,牧场和船只。手工业者因负担的捐税过重而乞讨面包;凡剪得白羊毛必须交给国家或缴纳难得的银子;长官以买为名侵占其所管平民的房子和好驴;掌管食品的僧侣进入贫苦妇人的园子强取树木和果子,等等。这大大加剧了贵族当权集团和平民的矛盾。另一方面,是卢伽立安达把宁吉尔苏神庙从上层僧侣手中夺归自己直接掌管,同时把巴乌神庙夺归他妻子巴拉娜姆达姆名下,把拉格什城郊的神庙夺归他儿子的名下,使广大僧侣特别是上层僧侣的权益受到了严重损害。这又大大加剧了统治阶级内部僧侣贵族和世俗当权贵族的矛盾。与此同时,社会其它矛盾也日益尖锐化。债权人欺压债务人,死者的家庭负担的殡葬费沉重;盗窃、强夺、杀人案件增多;孤儿寡妇备受欺凌。这一切,使拉格什社会已难以照旧维持下去。
    三、关于乌鲁卡其娜怎样夺得政权及其身世
    经过一场斗争,卢伽立安达的统治被推翻,乌鲁卡其那取得了政权。关于这场斗争的经过和形式,现未见正面记载,但从有关事实看,这次政权改变是通过暴力实现的。在卢伽立安达时代,重装兵是恩西和贵族统治的支柱,由国家、巴乌神庙供养。乌鲁卡其那执政后,给重装兵的口粮只占原有总数的三分之一,重装兵的大部分从经济报表中消失。看来,这三分之二是在战斗中被击溃,另三分之一约站到了新政权的一边。乌鲁卡其那处理重装兵两个小队的情况全然不同,一个小队被解散,停止供给口粮,对另一个小队的11人,不仅不解散,而且给予奖励,供给的口粮达到原口粮数的4倍。看来,后者约在战斗时已站到新政权一边,并在战斗中立了功。同时,由苏不路伽尔组成的轻装兵,有一部分人的口粮从72 西拉增加到144西拉(1西拉合1.75公升)。这些人,约也是立有战功的。如政权改变没有发生暴力行动,军队是难以出现这些变动的。
    乌鲁卡其那出身于贵族家庭。他的家族保护神为宁苏鲁那。他的父亲恩格尔沙做过乌尔·南希王朝的高级官员,他的妻子莎克莎克是埃冷塔西的姊妹,卢伽立安达的姑母。“乌鲁卡其那”一词意译为“满是诚实人的城市”。近年有的学者提出他的名字音译应作“乌鲁伊尼木基那”(Uruinimgina),但尚未通行,暂不照改。他开始执政时,已有六个孩子,两男四女。经济文献提到他的女儿姆·尼娜有男奴隶19人,女奴隶17人,莎丽莎卡有男奴隶8人,女奴隶10人。 他的另一子一女也有自己的奴隶。从他已有6个子女、子女多已成年并有自己的家庭经济看,可推出他执政时约已在45岁以上,并已可能富有政治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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