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由于:第一,东北部(包括新英格兰和大西洋中部),是美国工商业的发源地,都市化过程早于西部近两百年:第二,西部从总的来说还基本上是一个拓殖区,直至19世纪末,它的主要行业仍是农业,只有五大湖是个例外;第三,和任何其他地方的都市化过程一样,西部的都市化过程也要受历史和环境条件的限制,不能超越经济开发的阶段。总之,如果离开这一基本情况,就不能对西部城市的起源与类型,及其发展的道路和特点,作出科学的估计。 二、西部都市化的起源及其类型 然而,西部城市的兴起和发展,又确有许多独特之处。在一般的情况下,城市是在乡村农业社会的基础上,通过人口集中逐渐成长起来的,因而要经历一个由地方性小城镇到地区性中心城市转变的过程,且会有少数城市发展成全国性大城市。而在西部,虽然也有某些城市的兴起和发展没有越出一般常规,但大多数城市都是伴随着西部各地区的开发过程成长起来的,因而它们的发展从一开始就是整个西部开发事业的一部分,并由此形成与农业边疆、矿业边疆、牧业边疆不同的“都市边疆”(The Urban frontier)。根据其起源之不同,我们可把西部的新兴城市主要分为四大类: (一)作为一种“投机企业”的市镇。在西部城市的发展史上,许多城市的起源与美国政府的公共土地政策有关,它们是由公共土地的领有者即土地公司直接建立的。这是因为,合众国的公共土地政策从一开始就具有双重性:一方面,政府决定将公共土地向广大移民群众开放,允许人们以不同价格从联邦手中购买他们认为合适的土地,以便在西部定居并建立自己的家庭农场:另一方面,政府又决定按大块出售的方式处理手中掌握的土地,以便尽量吸收商人和公司的资金来缓解国家的财政危机,从而给土地投机家以可乘之机。于是,一些土地公司纷纷投入联邦土地的买卖和经营活动。它们首先按极低的价格从联邦手中获得在某地建立市镇的地权,接着便以市镇所有者的身份带着一批人员到该地选址,然后再以高价分别向移民出售镇址地皮并从中获利,由此在西部建起一个又一个新市镇,成为西部新兴城市起源的重要因素之一⑦。 以这种模式兴起的市镇有以下特点:(1)与一般的看法相反,这类市镇并不是“正常地”成长起来的,从一开始就与1785年土地法密不可分,其规划、勘测和地皮的占领,都采用了难以想象的格子式方法,街道一般是按东西向、南北向设计的;(2)“这些市镇实际上都是一些不同类型的投机企业”⑧,因为这些市镇本身就是公司进行投机的对象,即所谓“镇址投机”,其选址、勘测、设计都操在拥有该镇址的投机公司手中;(3)因此,这些市镇的镇址,为了能够招揽更多的移民和定居者,大多选在河边或湖岸等交通要道或较为便利的地方,并预先规划和绘制了出入市镇的公路系统;(4)由于土地投机活动的狂潮愈演愈烈,在大多数这类都市中心的背后都站着一大群握有大量货币的土地投机家,他们一面控制着大量土地,一面琢磨着他们的市镇计划,成为推动西部社区发展的重要力量。 以这种途径兴起的城市,在西部各地及不同时期都可见到,但尤以中西部(主要是俄亥俄河和五大湖区)更为突出,因为这里是最早全面实施1785年土地法的地区,正是这个法令首先确立了在西部采用“市镇殖民制度”与公共土地出售相结合的办法,成为此类城市起源的主要契机。在中西部,这类新兴城市很多,马里塔、辛辛那提、克利夫兰等是其中较著名者,而最著名的还是马里塔⑨。导致马里塔(Marietta)建立的动力,来自新英格兰“俄亥俄同人公司”(Ohio Company of Associates),早在1787年代表该公司的R·M·卡特勒,就精细地考察过俄亥俄地区并观测过马斯金姆河河口地带,因为该公司在此拥有“为建立一个城市”的6000英亩土地。1788年春,R·普特南率领下的一批受俄亥俄同人公司赞助的英格兰人来到此地。他们发现一批远途而来的堤坝建筑者已先于自己使用了那个市镇的镇址,于是,普特南便利用这些先前来的居民们给此地造成的变化,将其行走的道路改为宽宽的街道。他保存了马斯金姆河河边的公共土地并为居民们设计了定居地。至今,在马里塔城还可看到它的新英格兰传统,以及普特南为它设计的宽阔的街道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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