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君神话与夫余、高句丽族源神话相比较,可有下列需注意的几点: ①神人、熊女交合生子, ②熊女、檀树交合生子。 檀君神话杂有自然崇拜与图腾崇拜交织的特点,熊、虎、檀树作为灵兽、灵木是沟通天地的重要工具,而桓雄则是一个巫者、大萨满,他可以点化熊虎变人,趋使支配风伯、雨师、云师等诸神祗。夫余、高句丽是感日影而孕;这则是神人与熊女、熊女与神树交合而孕。夫余、高句丽是卵生;这则是直接“生子”。可见这是两种不同系列的族源神话,后者更接近东胡族系的族源神话,亦与突厥族系族源神话相类。 ③檀君“御国一千五百年”,“寿一千九百八岁”,却没有世系。 ④首次写定高句丽始祖东明(朱蒙)为“檀君之子”。 这里十分明确地将高句丽与古朝鲜连在了一起,把神话人物檀君与高句丽始祖东明(朱蒙)定为具有血缘的父子关系。从而构成了所谓古朝鲜的谱系,高句丽就成了古朝鲜历史文化范畴中的一员。 关于高句丽始祖问题,似乎不应有何歧义。只是《三国遗事》一书,方有高句丽始祖朱蒙为檀君之子的说法。据考,从汉文典籍到《好太王碑》、《高丽大王冉牟墓志》,均记朱蒙为日之子,河伯外孙,为感日卵生,这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三国史记》虽然记述天帝子解慕漱曾“私”柳花,但柳花仍因“日影又逐而照之,因而有孕”。在《三国史记·高句丽本纪》中记二十八代王,有九代王(《三国史记》引《古记》作十代王)”如卒本,祀始祖庙”。 大武神王三年春三月,“立东明王庙”。 新大王三年,“秋九月,王如卒本,祀始祖庙”。 故国川王二年,“秋九月,王如卒本,祀始祖庙”。 中川王三十三年,“王如卒本,祀始祖庙”。 故国原王二年,“王如卒本,祀始祖庙”。 安臧王三年,“王幸卒本,祀始祖庙”。 平原王二年,“二月,王幸卒本,祀始祖庙”。 荣留王二年,“夏四月,王幸卒本,祀始祖庙”。 “国之大事,惟祀与戎”,高句丽自不能例外,对其祖庙的祭祀乃是国家头等大事,自然十分隆重而庄严。 《好太王碑》:“邹牟王……然后造渡于沸流谷忽本西城山上而建都焉。” 《魏书·高句丽传》:“与朱蒙至纥升骨域,遂居焉。” 《三国史记》:“朱蒙……与之俱至卒本川(《魏书》云至纥升骨城),……遂欲都焉……四年……秋七月,营作城郭宫室。” 《三国遗事》:“东明继北夫余之后而兴,定都于卒本川,为卒本夫余。” 可知,朱蒙建国于卒本“西城山上”,始称卒本夫余。沸流水即今之富尔江。“富尔江发源于兴京之金厂崖,长约三百里,自北而南……土人以河流甚急,中多巨石参差错列,水激石鸣,故呼曰响水河子。”(见《桓仁县志》)“此富尔江当因水激石鸣,而古代称之为沸流水。”(孙进己等主编《东北历史地理》第一卷,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262页)沸流谷即富尔江之河谷, 卒本(忽本)即今吉林省桓仁县,卒本川即今浑江,“忽本西城山上所建之都”,“应是今桓仁五女山城”,亦即《魏书·高句丽传》的“纥升骨城”。“可以确定五女山山城不是国内尉那岩城,而是纥升骨城”(同上书,第264页)。 可知卒本为高句丽始祖朱蒙始建都之地,所以其后代王在即位之初均到卒本,拜谒祭祀由大武神王所立的“东明王庙”。高句丽及其国家所奉始祖是朱蒙,而非他人。朱蒙之上再无祀。“在高句丽,除卒本城的始祖祠堂外,还有许多地方兴建了祭祀东明王的祠堂。但从记载上出现的后世高句丽王一直去卒本祭祀始祖祠堂一事来看,可知始祖祠堂仍在卒本,而且高句丽封建统治阶级也是重视在卒本的始祖祠堂举行祭祀的。”“高句丽对东明王的祭祀,此外还见到与祭天活动紧密结合进行的情况。”“作为国家性的例行活动对东明王进行祭祀,还通过祭天活动进行祭祀。这表明祭祀东明王乃是高句丽重要的国家仪式之一。”(〔朝〕姜世权著、 赵本宣译《关于东明王祠堂》, 《东北亚历史与考古信息》1996年2期) 《三国史记》按语引《海东古记》:“或云始祖东明,或云始祖优台,《北史》及《隋书》皆云东明之后有仇台,立国于带方,此云始祖仇台,然东明为始祖,事迹明白,其余不可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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