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内外历史教育的接驳 《社会科学报》:公众史学倡导史学在公共社会的建构中体现自身的价值,突出人人都是史学家的观念,从而模糊了职业史学家与非职业史学家、公众的界限。这就带来以下两个问题:一是民间的、个人的史学研究如何介入职业化研究?二是职业历史学家如何介入公众史学?对于这两个问题您是如何看的? 陈新:民间的历史研究,或者说社会公众的历史研究,首先来自于个体的兴趣。这种兴趣不论指向个人的历史意识构成,还是指向对于社会公共事务的建议和评论,都是一种好的现象。但历史学作为一门古老的学问,长期以来,对于证据搜集与甄别、编排与辑录、编纂与叙事等方面,都形成了系统的学问,它们建立在求真的底线之上,是一门技艺。历史学家就自己的研究主题往往要进行大量的资料阅读,在分析了前人历史研究中或显性或隐性的大量历史评价之后,努力追求执中的立场,表现更为宽容的理解力。这种情形并不是业余历史爱好者可以一蹴而就的,也需要锤炼。若有可能,可以进行系统的史学训练,以便在更高层次上满足自己的兴趣,体悟历史学的魅力,而非满足于一时的性情去恣意阐释历史。正因为如此,公众史学家需要介入其中。只不过,公众史学家在与公众的交流中不能只是自称为指导者,而是要构建一个公平的交流平台,他们应该在这个双向交流的过程中,既带给公众专业化的历史技艺,也从公众那里发现社会问题,并反馈给专业史家,这其中也有一个向公众学习的维度。公众史学家应该更具备一种禀赋,即充分地尊重社会公众个体对于历史阐释权利的追求,不因自己优先掌握了专业技艺,而在历史知识生产的环节中表现出优越感。 《社会科学报》:一直有学者认为,历史教育游离于史学之外,公众从学校历史教育接触到的史学,仅是教条化的历史知识,史学即便通过自身发散的社会功能影响了公众,也是微不足道的。同时,社会上的“历史热”再火爆,也起不到正规的学校历史教育所发挥的基础作用。对此观点,您是如何看的?您认为,成熟的学校历史教育能否有赖于公众史学的健全展开?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