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1年初,林缦华于岭南大学。 陈寅恪就林缦华论文事,至龙榆生信。据了解,执笔者可能为陈的夫人,因当时,陈的视力不好,已经失明。(信件照片由龙榆生之子龙英才提供) 回忆六十多年前众多师长授业的情况和他们传授给我的知识,大多已记忆不清甚至遗忘,唯有对几件事仍是难以忘却,其中有的是鲜为人知的事情。虽然是零星点滴的事情,却可以从中窥见这些大师们崇高的道德品质和授业诲人的精神。 我于1929年出生在香港。我的祖籍是广州。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时期正值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新中国成立之初的社会剧烈动荡的年代。我的生活和求学辗转于香港、广州、澳门、上海、南京、天津等地。高中阶段的学习时断时续,以致辍学。大学还差一学期毕业,没有完成学业就去参军,加入抗美援朝。所以当我今天看到儿童和青少年能够在日益昌盛的祖国的和平环境里按步骤地完成自己的学业,我羡慕这种我没有过的幸福。不过,我还是很幸运的。在我大学的三年多的时间里,我有幸受业于史学大师陈寅恪,语言学大师王力,文字学大师容庚,书法大师吴玉如,词学大师龙榆生等先生的门下,甚至于国画大师黎雄才也教过我国画。但是我当时并不懂得珍惜这一切。参军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自觉地不认同所谓的反动封建文化、反动学术权威,不再去回忆当年的师长所传授的学业,甚至于噤若寒蝉。直到“文化大革命”结束较久之后,当社会能够比较理性地评价中国的传统文化和致力于承传和传播中国传统文化的大师们的时候,清朝顾贞观词《金缕曲》“深恩负尽,死生师友”的那句话常常萦回于我心中,引起很深的共鸣而不能自已。尤其是对当年陈寅恪先生和龙榆生先生正在悉心指导我写大学毕业论文的时候,我竟然不辞而别的这种行为,总有一种沉重的负罪感而不能释怀。我年老记忆力严重衰退,回忆六十多年前众多师长授业的情况和他们传授给我的知识,大多已记忆不清甚至遗忘,唯有对几件事仍是难以忘却,其中有的是鲜为人知的事情。虽然是零星点滴的事情,却可以从中窥见这些大师们崇高的道德品质和授业诲人的精神。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