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作为“新史学”根本研究范式的“总体史”,更多地是就方法论意义而言的,是一种“新的研究方法、新的研究态度和新的研究视角”。其中视角的转换和视野的开阔又是最具关键性的,它主张对历史进行“全景式”和“全幅式”的把握。总体史固然强调宏观的、综合的、长时段的研究,具有“大历史”的特征,但它却并不排斥微观的、具体的历史研究,而常以微观、具体的历史研究作为其载体,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小中有大、以小见大,把握和审视是宏观的,切入和描述是微观的。将宏观历史研究与微观历史研究、长时段研究与短时段研究有机地结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史学风格。比如,商会史研究和社会群体研究本来是非常具体的研究,但我们却可贯注“大历史”的精神,对之进行“总体史”的研究。所谓总体史的研究,也就是全方位的研究。即对一个具体的商会和活跃其中的商人,既可从经济史、政治史角度切入进行研究,也可从社会生活史、心态史、思想文化史角度切入进行研究,形成立体化研究格局。在研究方法上,也要采取多学科的研究方法,历史学、社会学、社会心理学、政治学乃至法学的各种理论和方法均可采用。这种研究的结果,是在一种新的视角和眼光之下,使某种具体的研究更趋精细化和精致化,展现历史的多面相、多维度,更接近于历史的客观真实。 最后,所谓总体史的研究,也是一种“透视”法的研究。落实到商会史研究中,不能就商会看商会,而要透过商会看社会,看各种社会组织之间错综复杂的联系,看社会与政府之间的复杂关系(合作中的冲突与冲突中的合作俱在),看商会与整个城市生活之间的关系,看商会在近代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角色和所起的作用,这样才能真正做到“以小见大”,真正能够体现和贯彻“总体史”范式的研究宗旨并深得其精髓。 【参考文献】 [1]赵洪宝。近几年来大陆学者关于中国商会史研究综述[J].近代中国史研究通讯(台北),1993,(16)。 [2]杨念群主编。空间记忆社会转型:“新社会史”研究论文精选集[C].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 [3]T.S.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M].李宝恒,纪树立译。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0. [4]赵世瑜。再论社会史的概念问题[J].历史研究,1999,(2)。 [5]黄宗智。中国农村的过密化与现代化:规范认识危机及出路[M].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 [6]马敏。规范认识的超越[J].读书,1994,(3)。 [7]马敏。放宽中国近代史研究的视野--评价《近世中国之传统与蜕变》[J].历史研究,1999,(5)。 [8]章开沅。辛亥前后史事论丛[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 [9]冯筱才。中国大陆商会史研究之回顾与反思[J].历史研究,2001,(5)。 [10]冯崇德,曾凡贵。辛亥革命时期的汉口商会[A].湖北历史学会编。辛亥革命论文集[C].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1981. [11]徐鼎新。旧中国商会溯源[J].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83,(1)。 [12]屠雪华。略论清末的苏州商务总会[J].近代史研究,1992,(4)。 [13]朱英。中国早期资产阶级概论[M].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1992. [14]虞和平。商会与中国资产阶级的“自为化”[J].近代史研究,1991,(3)。 [15]虞和平。商会与中国早期现代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3. [16]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北京:华夏出版社,1988. [17]朱英。转型时期的社会与国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18]虞和平。近代商会的法人社团性质[J].历史研究,1990,(3)。 [19]马敏,朱英。传统与近代的二重变奏--晚清苏州商会个案研究[M].成都:巴蜀书社,1993. [20]马敏。官商之间:社会剧变中的近代绅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5. [21]黄宗智。中国的“公共领域”与“市民社会”?--国家与社会间的第三领域[A].邓正来,[英]J.C.亚历山大编。国家与市民社会[C].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1999. [22]许纪霖。评论:从范型的确立转向范例的论证[A].张静主编。国家与社会[C].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8. [23]张志东。中国学者关于近代中国市民社会问题的研究:现状与思考[J].近代史研究,1998,(2)。 [24]叶汉明。商会与民国时期的地方领袖:山东潍县的例子[A].提交香港“第三届中国商业史国际研讨会”论文(未刊),2000年,香港。 [25]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A].饮冰室文集之七十三[C].台北:中华书局影印本,1978. [26]蔡少卿主编。再现过去:社会史的理论视野[C].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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