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野哲人又在昭和二十九年(1954)编著的《中国哲学史--近世儒学》[④d]中,详细论述了常州学派的创始者庄存与及常州学派的其他学者。 同时期的狩野直喜编集《中国哲学史》[⑤d],在“清朝的学术和思想”章节中,详细记述了不同时期的不同学派,特别是对常州学派公羊学者的有关论述,条理分明,论证有据,对常州公羊学派的学问和思想评价极高。 《中国的社会思想》[⑥d]一书记载了小岛祐马的数篇关于公羊学的论文。 还有中江丑吉的《中国古代政治思想》。[⑦d]中江丑吉长期居住北京,专心致志地研究中国古代政治思想,以独特的方法论进行分析考核,注重原典,见解独到。 日本学者在评论《公羊传》以至公羊学在中国的发展时,以肯定它的进步性居多,也有不少批判者。 在谈论清朝末年盛行公羊学而日本学者持抵制态度时,服部宇之吉这样写道: 直至清朝,治《公羊传》者颇多,近者革命派尤为喜爱。清末北京大学经济学科开设课程,以公羊学为先。观汉代公羊学盛兴及近者复兴之原因,其二者动机未必尽同。汉代公羊学者为证实取秦立汉受命于天,顺天者昌,汉之存在也是天意所归,而解春秋创学说,然近者革命派取公羊学说为灭清兴汉之根据也。出自汉儒公羊学者的公羊学说则未能于《公羊传》中寻见来源,何休作注,亦以此等学说为传说解,细而读之,传与注实如风马牛不相及之二体,各自成意,互不相涉,《公羊传》与公羊学乃二学说矣。革命派所取者公羊学而非《公羊传》矣。以《公羊传》观之,汉朝之兴与存在不宜丝毫籍助春秋之权威,革命派灭满兴汉主义,亦无点滴理由依仗孔夫子。且不必即刻断定《公羊传》是否完全合附春秋之真意,仅公羊学歪曲春秋、诬言孔子之实乃显而易见,不容置疑。[⑧d] 对于谶纬思想和通三统、张三世、异内外等,服部更是严加指责: 公羊学者之说,即证诸春秋,亦不相合,加之矛盾百出,不得不弥缝破绽,实乃荒唐无稽之言。现时支那人取其学说,借助孔子的权威,以春秋要旨为革命之道德根据,以此为公羊学之妄言辩解,祛除疑惑。[①e] 赞赏、指责、批判,学术界兴起对公羊学的关心风靡一时,活跃在东洋史学界和汉学界的学者们纷纷辑文投稿,研究范围不再局限于《公羊传》和公羊学,渐渐出现了论述大同思想、戊戌政变等文章。 1948年出版的《近代中国研究》[②e]一书,收载了板野长八的《康有为的大同思想》和稻田正次的《关于戊戌变法》二篇论文。木村英一的《中国的实在观的研究》[③e]中有“大同书的思想及其性格”一章,认识到要深刻理解《大同书》社会思想的意义,就必须究明被想象的理想社会深处的实在根抵,只有理解了某些特定的思想,才能究明真正的实在之物。 1950年,福井康顺在《现代的伦理思想》一文中,介绍了康有为伦理思想的各种见解,“应该如何正确看待孔子的学说呢?现代支那的伦理思想,正是围绕着这点,并且不断延伸着。”[④e] 野村浩一运用政治学的方法论研究近代中国政治思想史,于1964年著有《近代中国的政治与思想》一书,第一部分为“清末公羊学派的形成与康有为学说的历史意义”,由清末公羊学派形成的前提条件到戴震和章学诚的学说,分析当时的社会背景。对公羊学派的魏源尤为重视,论述其思想来源及形成过程。野村从清末西方势力对中国的冲击及侵入,分太平天国、洋务运动、变法维新三个阶段加以论述。还从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孔子改制考》和《大同书》中分析出康有为的变法维新思想。野村从政治学角度研究中国近代思想史,是以往中国问题研究者中所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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