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公羊传的研究》[⑤e]是一部研究《公羊传》的大作,著者日原利国,原京都大学文学部教授,先后执教于爱知大学、大阪大学、京都大学,是研究西汉思想史的专家。该书由七部分组成:一、春秋学的成立。二、侠气与复仇。三、心意的偏重--关于行为的评价。四、人伦道德。五、经与权--原则与例外。六、特异的夷狄论。七、文与实--理念与现实。 在正文第六部分“特异的夷狄论”中,日原论述如下: “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论语·季氏)儒家所要实现的理想之国应该是:远方之人顺服归化、华夷境界消除、天下远近归一、迎来太平之世。这也是儒家的世界观。《公羊传》也标榜“大一统”(隐公元年)和“王者欲一乎天下”(成公十五年)。《公羊传》成公十五年提示“春秋之义”时写道:“春秋,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王者欲一乎天下,曷为以外内之辞言之?言自近者始也。”即最初阶段把自国与华夏的诸候国区分开,第二阶段疏夷狄而和华夏。第三阶段是加上的‘夷狄进至於爵’这一条,这一阶段不仅拆除了自国与他国之障壁,而且连华夏与夷狄的区别也消失了,世界同归于一统。最后一条在《公羊传》中没有明文可见,是何休添加的。何休有所谓三科九旨之说,可见三个阶段符合了衰乱--升平--太平世之说。成公十五年所述的是春秋笔法的解说,按照阶段,施德化遍及远方,不是指明了发展史观吗?[⑥e] 持相同意见的还有稻叶一郎在《春秋公羊学的历史哲学--何休〈春秋公羊经传解诂的立场〉》[⑦e]一文中说: 东汉末学者何休注释的《春秋公羊经传解诂》一书,所述的是衰乱、升平、太平和社会文化进步的历史哲学,然而这与春秋时代的历史事实完全相反。这一历史哲学在清朝中期以后引起学者们的关注,其中康有为在西欧进化论思想影响下,以三阶段的发展学说解释历史哲学,作为变法自强运动的理论根据,但是由实际考证发现,何休的历史哲学决不是那种三阶段发展学说,充其量只不过是在阴阳五行说范畴中的发展学说而已。 关西大学文学部教授坂出祥伸编著的《康有为--乌托邦的开花》[①f]一书,是论述康有为生平事迹的专著。 康有为及公羊学,对当今的日本年轻人来说并不陌生,但研究康有为的日本人并不多,坂出祥伸在分析这种不为研究者重视、不为读者关心的原因时说: 戊戌政变后孙文等人的革命派崛起,使辛亥革命获得成功,中国大陆和台湾都称孙文为中国革命的指导者,都给予很高的评价,但相反对康有为等人,由于他们主张复辟、尊孔,逆历史潮流而行,结果评价低落。 还有更糟糕的原因是,我国在中国近代史研究方面是不加批判地追随自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的研究方法和态度,即按照革命派(孙文等)--善人、改良派(康有为等)--恶人的公式来处理的,所以对康有为的评价在日本是不会高的。象我这样研究康有为的人,也不能不感到脸上无光。近年来,中国迈向“四个现代化”的道路,重新评价康有为及其“近代化”的主张,康的著述等也接二连三地出版了。[②f] 宇佐美一博在《关于董仲舒思想的形成和本质的性格》中,把董仲舒的《春秋繁露》诸篇分成性质不同的几大类,第一类是与《春秋》有关的、以《春秋》为主而述的诸篇;第二类是以天地、阴阳、四时、五行等自然秩序为基础阐述的诸篇;第三类是倾向法家的诸篇;第四类是有关郊祭的诸篇。第一类是以《春秋》为主的,主要有(竹林)第三、(玉英)第四、(精华)第五,附带提及《春秋》的有自(楚庄王)第一至(俞序)第十七,(三代改制)第二十三、自(爵国)第二十八至(必仁且知)第三十、自(对胶西王)第三十二至(实性)第三十六、(阳尊阴卑)第四十三、(四时之副)第五十五、自(郊语)第六十五至(郊祭)第六十七、自(郊祀)第六十九至(郊祀对)第七十一、(威德所生)第七十九、(天地阴阳)第八十一。其中(阳尊阴卑)、(四时之副)、(威德所生)、(天地阴阳)又属第二类,实与《春秋》相关甚微。第三类倾向于法家,(离合根)、(立无神)、(保位权)等篇中与《春秋》相关内容的则丝毫未见。宇佐美一博还在《董仲舒研究--由气及养生思想方面导入》[③f]一文中,论述了第二类与第三类之间的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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