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我是作为列席书记处会议的一个成员来工作的,其中特别要我参加的有: 参与制订《共同纲领》。这一纲领关系重大,制订十分慎重。我参加了《共同纲领》起草过程的研究讨论。纲领中没有写社会主义,也没有写“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原则。这当然不是因为疏忽,而是因为这是一个现阶段的最低纲领。当时毛主席、党中央的指导思想很明确:根据中国的实际情况,必须搞一个阶段的新民主主义,在这一过程中,逐步增加社会主义成分,等条件成熟以后,再顺利地向社会主义过渡。后来的发展说明,当时的这一设想是符合实际的,是正确的。如果按《共同纲领》坚持10年20年,我国的社会经济发展虽然仍难免遇到各种复杂的情况,但有可能避免那些由于急于求成而遭致的曲折。 筹备新政协,协助组建政府机构。在参与起草、讨论、修改《共同纲领》的同时,中央又确定我作为新政协筹备会党组成员,参与筹备召开新政协的工作,并以华北人民政府为基础,协助周恩来同志组建中央人民政府各部委。特别是在安排民主人士方面,中央要我多做些工作。这方面的情况,我在下面还要谈到。 参与新中国的财经领导工作。早在1949年5、6月间,党中央就着手筹组中央财政经济委员会(以下简称中财委),由陈云同志任主任。有一次,毛主席在书记处会议上提出了这一问题,并说:“叫一波去帮陈云。陈云需要一个好帮手,叫一波去!”我说:“到中财委协助陈云同志,我愿意。但我还有华北局那摊工作,也是一个重头,一身二任恐怕顾不过来,要误事。”毛主席说:“第一书记还是你,实际工作可以由刘澜涛他们去做。”毛主席是要我把主要精力放到中财委。就这样,我担任了中财委的副主任,主持中财委的日常工作。虽然我仍兼任华北局第一书记,但实际工作已由刘澜涛、王从吾同志他们主持了,我只是不定期去参加一些会。主要是去“吹吹风”,传达一些中央书记处会议讨论过的可以传达的意见。 主持全国编制委员会。随着平抑物价、统一财经工作的展开,政务院于1950年3月决定成立全国编制委员会,由我任主任, 聂荣臻任副主任。当时全国军政公教人员猛增,1950年初已近900万,如不加以控制 ,不仅国家财政不堪重负,而且势必形成机构臃肿、人浮于事、生事扰民、效率低下的状况。应该说,当年我们党下大力气抓控制编制的工作,是有远见的。这项工作不仅对当时统一全国财经有积极影响,实现了毛主席所指示的“国家机构所需经费的大量节减”,而且有长远的指导意义。 主持中央节约检查委员会。1951年12月7日,经毛主席提议, 政务院通过,任命我为中央人民政府节约检查委员会主任,彭真、李富春、沈钧儒、谭平山任副主任。早在1950年初,毛主席就在考虑整党问题了。他在5月的一次会上说:“要先整县以上干部,后整县以下干部, 而且要用切西瓜的方法,不能囫囵吞枣,要眉目清楚,容易看出问题。”同月24日,他在给胡乔木的信中又说:“全党整风运动即将开始,这件事已成当前一切工作向前推进的中心环节。这一环节不解决,各项工作便不能顺利地向前推进了。”但直到1951年秋开展增产节约运动后,毛主席仍认为“整党没有找到具体办法”。当他在11月初看到东北局关于在党内开展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的报告后,立即把我找去,很高兴地说:这个“‘三反’运动实际上是整党运动”。毛主席当时就和我商量怎么搞“三反”,他想把经济、财政当作突破口,来开展“三反”运动。11月中旬的一次书记处会议深入讨论了这个问题。12月7 日成立了节约检查委员会,负责组织和推动“三反”运动。12月13日凌晨,毛主席又亲自电示各大区中央局主要负责人,明确“三反”运动“中央方面委托薄一波同志负总责”。在开展“三反”的过程中,又加了一个“五反”。“五反”的提法是毛主席亲自定的,原来各地的提法五花八门。一天,我把一份关于反对资本家不法行为的报告送给毛主席时(这是毛主席要我起草的),顺便说:“现在主要问题是应定个说法,党内叫‘三反’,党外该怎么提?”毛主席听了点点头,没说话。他在看报告的草稿时字斟句酌,反复推敲,最后才把反对资本家的种种不法行为定为“五反”:反对资本家的行贿、偷税漏税、盗骗国家财产、偷工减料、盗窃国家经济情报。开展“三反”、“五反”的具体情况,我在《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以下简称《回顾》)一书中已经叙述过了,这里不再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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