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晚年建敦煌圣光寺 元和十四年(819)尚纥心儿等率兵围攻盐州,此时已官拜尚书令并离开敦煌;822年参与唐蕃长庆会盟,立于长庆三年(823)年的《唐蕃会盟碑》中,他已是“天下兵马都元帅同平章事”[7]208而位极人臣。823年还在河州会见出访吐蕃后在回程途中的唐使刘元鼎[9]。史籍和敦煌文献中不见823年以后有关尚纥心儿活动的明确记载,可能此后不久便退出军务政坛。如果从公元766年进攻敦煌开始算起,尚纥心儿在历史舞台上活动了近六十年。黄维忠推测尚纥心儿死于832年[10],若如此,尚纥心儿享年八十有余。 823年以后,退出政坛的尚纥心儿第三次回到敦煌,从事佛教活动和颐养天年。P.2915、S.6315等“祈愿文”中的“东军宰相令公”,即是为他作祈愿。同时还专门提到他“使两国和好,重圆舅甥”[9]274-275,即指唐蕃长庆会盟事。敦煌文书P.2974《为宰相病患祈愿文》(拟)中提及“为东军宰相令公尚乞心儿台阶益峻、神寿无疆之所为”,并对尚乞心儿大加褒颂[11],说明此时的宰相已是尚腊藏嘘律钵,尚纥心儿虽居令公之位,但闲赋在庭,深居简出。《尚纥律心儿圣光寺功德颂》记其在敦煌建造圣光寺时,官居“敕尚书令公兼统六军甲兵霸国都元帅赐大瑟瑟告身”,故敦煌圣光寺之建造,应该在长庆会盟之后,是尚纥心儿第三次回到敦煌,安享晚年期间之所为。 敦煌文书滨田德海旧藏115《诸寺付经历》记巳、午、未年间付给敦煌诸寺佛经卷帙若干,其中圣光寺在巳年的记载中没有出现,而在午年七月和未年正月、二月出现三次[12],说明圣光寺在午年七月已经建成。《诸寺付经历》之午年(蕃历记作马年)最早应该是公元826年。因为根据藏文文书记载,吐蕃开始在敦煌大量抄写汉、藏文《大般若经》也正是从午年开始[13],而汉、藏文《大般若经》也正是《诸寺付经历》午、未两年中出现最多的佛经。敦煌文书S.0542《役部》及背面诸寺僧尼名簿上均无圣光寺。《役部》被认为是公元818-823年间的文献[14],说明823年时敦煌还没有圣光寺。由此可知,尚纥心儿在敦煌建成圣光寺的时间应在公元826年七月之前,《尚纥律心儿圣光寺功德颂》的成书年代应在圣光寺建成之后的826年。 注释: ①《敦煌秘笈》中,将羽77正面定名为《吐蕃时代某僧追悼文稿》;背面4件残片分别定名为《某追悼文稿残片》(背面第1-3件)和《不明佛教关系文书》(第4件)。仔细看来,羽77号写本正面一共有6件文书:其中第1件仅存末尾“名位日新”数字,从行文看,也是一份祈愿文类的文献;第2件即《本阐晡(钵阐布)为宰相就灵龛祈福文》(拟)残卷;第3件即《某判官为国相尚纥心儿祈福文》(拟);第4件为《赞普启愿文》(拟)残文;第5件和第6件为两份亡僧追悼文残卷。其中第6件中间有分五行倒写的“渠人”五处,可见该追悼文使用了原渠人社文书的纸张并利用了其空白处。而背面是零星的写本残片,因为看不到原件,所以无法断定是直接写在上面还是后来粘贴在上面的;但从内容上看,《敦煌秘笈》拟名基本可信。问题主要在于正面诸文献的定名。羽77号正面加上背面一共有5件亡僧追悼文稿残文,可能就是《敦煌秘笈》定名之根据吧。但是本文所录以上3件文书,是羽77号的主要内容,不仅篇幅较长,而且内容也相对比较完整。所以,对于整个羽77号写本的定名,应该按照写本内容次序逐一分别拟就。如按《敦煌秘笈》所拟之正面《吐蕃时代某僧追悼文稿》,仅适用于第5、6两件;第1件应为“祈愿文残片”,第2、3、4件分别应为《本阐晡(钵阐布)为宰相就灵龛祈福文》(拟)残卷、《某判官为国相尚纥心儿祈福文》(拟)和《赞普启愿文》(拟)残卷。 ②P.2765《尚纥心儿圣光寺功德颂》,笔者据缩微胶卷录出,全文如下: 1.[大]蕃敕尚书令赐大瑟瑟告身尚纥律心儿圣光寺功德颂 2.大蕃右敦煌郡布衣 窦撰 3.危峰百仞,褛全方而镇地;悬泉一带,虽水浅于天河,池杖龙马之驹,草秀莲 4.台之瑞。人风鲠直,怯私闻而逡巡;秆崇坚能,启先行而公战。所以成勋则 5.勇,破邪原绩效,则多归正法,大雄演座,此堞当施。厥今敕尚书令公 6.兼统六军甲兵霸国都元帅赐大瑟瑟告身尚起(纥)律心儿,和四门入贡,佳 7.五服输琛,揆方土安人,宇圣门设教,黄金布地,白璧邀工,进直道 8.以事君,倾真□而向佛,爰乃卜宅敦煌古郡州城内建圣光寺一所。议其 9.□也:圣主统三光之明,无幽不照;令公承九天之宠,肱股奉隔;近沾圣德 10.之弘,远沐恩晖之重;率宾咸服,观国之光,烛赈流沙,称圣光寺也。是则道 11.猷自远,基业由先,白第开授国之封丹,印沙建侯之住即。曾皇祖敕 12.宰辅、赐大告身,讳,牂水长流,既济臣于舟楫;盘宰鼎贵,住重于 13.盐梅;乘轩畏夏日之威,变瑝问春前之喘。皇祖父尚已立藏,敕时(侍)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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