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刊本皆无徐梦莘原序。 (三)摘抄本及抄本源流。 《三朝北盟会编摘抄》,手抄本,十六册。因是摘抄,不是全本;加之不分卷帙,不注页码,看起来极为困难,故长期未引起人们注意。但摘抄本却有其特殊的意义,这就是它的校刊价值。摘抄本同其他抄本及刊本相比较,不仅内容(如人名、地名、时间等)有些不同,而且它的错误也比较少。刊本中许多缺字处《如光绪四年及1939年本,以□表示),摘抄本大部分都可以补上;刊本中的许多错误,通过摘抄本也可一目了然。兹举几例: 缺佚例:A.(全本)“种师道进兵白沟……须臾,引去。良久。□兵来战。”(18) (摘本)“种师道进兵白沟……良久,引去。须臾,辽兵来战”。 B.(全本)“初,童贯行,上遣内侍李□微服于贯军中,探其去就”。(19) (摘本)“初,童贯行,上遣内侍李慎微服于贯军中,探其动就”。 错误例:C.(全本)“二日辛卯,上乾龙皇帝尊号为孝慈渊圣圣皇帝”。(20) (摘本)“二日辛卯,上靖康皇帝为孝慈渊圣皇帝”。 D.(全本)“岳飞败金人于长庐九里环”。(21) (摘本)“岳飞败金人于长庐九里堽”。 摘本详略大凡皆有规律,原则是大事详,小事略;宋廷事详,金国事略;外交事详,内政事略;乃至要事一字不漏,细事一字不录。因此,摘抄本决非一般的摘录。(22)它不仅保留了原作者徐梦莘的主导思想,而且渗透着摘者观点倾向。故摘抄本可视为目前所存抄本中之较佳者,值得重视。 如上文所述,《会编》完成后,当时共有四个抄本,一为实录:院所藏(二本),一为楼钥所藏,一为徐家所藏(原本)。至于有几个抄本传世,我们难以全面了解。笔者查阅了国内诸家所藏《会编》的各种抄本及刊本,通过比较发现,除摘抄本外,其他抄本及刊本相差无几,几乎存在着同样的错误和脱漏,大概是同出一源的关系。又,差不多与徐梦莘同时代的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及王应麟《玉海》皆提及《会编》,他们是在哪儿看到的呢?最可能的是在实录院。所以现在所传抄本及刊本的最初源流,当为宋代实录院所藏抄本。那么,实录院藏本为何错误如此之多?第一,实录院奏取《会编》时,为“给笔札抄录以进”,非梦莘本人所抄,加之篇幅巨大,时间仓促,错漏自不可避免;第二,久无刊本,后世辗转传抄,误上加误,漏之又漏,遂至于现在之情形。那么,另外两个抄本有没有传世的呢?回答是肯定的,摘抄本所据可能就是其中的一种。徐家所藏原本,错误必然最少,这一点无可怀疑。楼钥藏本是梦莘子简带着敬重的心情抄录的,也不至于出现很多的错误。摘抄本既据这两个抄本,故其价值尤高。 (四)书名。《三朝北盟会编》似乎已成定名,但考其源流,未然也。据诸家所载及各家书目,至少有以下五种名称: 1.《三朝北盟会编》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最早称“会编”;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引此书,皆称“会编”,这是宋人对此书的称呼之一。现在,人们都以“会编”名之,已成惯例。 2.《三朝北盟集编》楼钥《玫瑰集》、赵希弁《郡斋读书志附志》、王应麟《玉海》(23)等均作“集编”,是为宋人对此书称呼之二,也是最早的一种称法。以后诸家抄本或称“会编”,或称“集编”;或书中谓“会编”,而序例书目中作“集编”(如上海图书馆清抄本及光绪四年刊本)。 3.《三朝北盟会编录》嘉靖四年(1525年)《江西通志》卷23:“徐梦莘,字商老,百家书寓目称诵。绍兴间举进士第。尝为《三朝北盟会编录》二百五十卷”。他书著录,未见此名。(24) 4.《宋徐梦莘帙》明徐健庵《传是楼书目·史部类》曰:“《宋徐梦莘帙》,政宣上帙二十五卷,靖康中帙七十五卷,炎兴下帙一百五十卷”。此为诸家书目中唯一的一种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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