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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的历法和年代学(续)(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 李雅书 参加讨论

三、古罗马的年代学
    (1)古罗马人的记录和执政官名表的编纂
    古罗马人很注意保存自己的传统,从共和初期就设有宗教性的机构主持档案记录,逐年纪录执政官名和该年发生的大事如战争、条约、粮价、立法、灾异、日月蚀等等。纪录木牌收藏在公共建筑如卡皮脱尔神庙中。B、C390 年高卢人入侵时的大火焚毁了神殿中保存的重要文献,但后来很可能把重要的记录补了起来,特别是条约和规章等,可能利用其他城市保留的付本补足。因为政府必须遵循并执行这些条约。波利彼乌斯认为罗马和加太基早在D、C509年就订立过一个条约,在他的时代,这条约文本尚存,可能他见过这种记录。设立在萨图宁神庙的国家财库也保存有刻在铜版上的法律条文和元老院决议等档案,包括十二表法。专供平民用的抄本则保存在阿芬丁山的戴安娜神殿里。这些东西历经战乱散失得很利害,但也保留下一部分。
    在其他圣殿和纪念性建筑的墙壁、墓壁、石门、石柱等建筑物上往往也有关于重大事件的铭文。罗马共和后期开始有一些称作古物学家的学者对这些古代资料进行研究。有些人专门收藏古物,收抄整理古文献,所以有些公共记录也保存在私人手里。父族贵族之家常保留家谱,详细记录家族中出过的执政官和监查官名单。这些对编年史家都是有用的。
    罗马较早期的学者很注意利用上列各种记录编排执政官名表和大事编年。已知较有名的有三到二世纪的皮克脱、比索等老年代记作家和稍晚的小年代记作家。比较系统地整理年代记的还有大祭司团,有所谓大祭司斯乞沃拉的大年代记八十卷(约B、C130),这些著作至今已完全佚失。 但在共和国晚期和帝国初期显然曾被历史写作家大量引用和参考过。我们只通过保留下来的后来人的作品才知道有这些年代记。
    最可惜的是古罗马最卓越的博学家瓦罗(116-27B、C)的大批著作的丧失。据说瓦罗写过74部著作,620卷,绝大部分散失。 从保存下来的《论农业》三卷和《论拉丁语》五卷来看,可知他的著作的损失是不可弥补的。据后人所记,我们知道瓦罗曾写过一部《古代神和人的世系》41卷。这部书流传了很久,公元后五世纪圣耶罗母和圣奥古斯丁都见过。公元三世纪作家森索利努斯(Censorinus)的著作《初生日录》中保存了瓦罗的部分材料。瓦罗是最早注意奥林匹亚纪年的罗马人。他认为罗马建城在第六次奥林匹亚的第三年(754/753B、C),但他认为从第一次奥林匹亚之后人类才从神话时代转入历史时代。瓦罗的世系表可能从神话时代直到共和后期,可惜我们已无从寻觅了。
    另外李维提到前一世纪小年代记作家马赛尔曾在朱诺神庙发现一卷亚麻书,上面是执政官名表。名表所根据的显然是大贵族的家谱:表上反复出现克劳狄、马西里、费边、爱米里等大家族的人名(24)。西赛罗的朋友阿提库斯研究年代学,编写过一部年代纪,引用了亚麻书的材料,而这些后来又都收进了奥古斯都时代编写的卡皮脱尔执政官名表中(Fasti),被后来的罗马史学者广泛使用。
    上述各年代纪作家的作品和大祭司年代纪等虽然都没有传到今天,但是共和晚期和帝国早期的作家显然都能见到和利用这些材料。其中有些材料通过保留下来的波利彼乌斯,西赛罗,李维,狄奥尼西以及更晚的一些人的作品,间接传到今天。
    奥古斯都时代作过两种年代纪的编纂,总括了前人的作品,而且保存了下来成为罗马史年代学的主要依据。
    公元前三十六年,在屋大维的指示下重修了圣王殿(Regia), 即大祭司团办公处所,用从西班牙掠夺来的战利品修成一座大理石的圣殿。修成后,在殿的墙上铭刻了两套名录:一套是共和国以来逐年的主管长官名表,包括执政官、十人团和有执政官权的军事保民官以及狄克推多和骑兵司令官、监查官、大祭司等等的名表。另一表所列是一切举行过凯旋式者的名表。
    两表铭刻的时间不很清楚。第一表上原来有马可安东尼和他祖父的名姓,后来被抹掉了。这说明初刻是在亚克兴战役之前,表延续到A、D12年,显然是后来补上去的。凯旋者名表直到B、C19年,上面有安东尼的姓名。
    这两个表看来最初是屋大维授意编制的。所用材料不外上面提到的各种年纪作家、老小编年史家、古博物学家的作品以及其他当时还能找到的公元前二到一世纪的作品。其中阿提库斯利用亚麻书所编的年代记可能是比较更直接和更主要的来源。近代研究者认为奥古斯都的释放奴隶维利乌斯、费拉库斯可能是编这两个名表的负责人。费拉厍斯是奥古斯都孙儿的教师,是个博学之士(25)。总之奥古斯都时代的两个名表并不是以任何更可靠的公家档案为依据而编写的。它们同传统保存下来的共和晚期和帝国前期的记载类似,并不比波利比乌斯、西塞罗、李维、狄奥尼修斯等人的报导更古老或更可靠。
    这两个名表因为保留在卡皮脱尔博物馆,所以引用者统称之为卡皮脱尔执政官名表(Capitolinc Fasti),简称“执政官名表”。其中损毁看不见的部分经后人增补已经基本完整。李维经常引用,后来的其他作家也引用。在这个名表出现之前,罗马没有一个为作家一致接受的年表。李维曾多次因各种纪年官名表不一致而苦脑(李维Ⅱ、4、Ⅱ7)。“执政官名表”出现之后,帝国早期作家李维、狄奥尼修斯等基本上以这个表为依据排列他们的年代顺序。不过这两个表也并不是十分可靠的。凯旋者名表第一人是战神马尔之子罗慕路,庆祝对凯尼南人的胜利,在三月一日,这显然是伪造。这一名表实际用处不大。比较有用的是“执政官名表”。这个名表的缺陷在于它所依赖的材料中贵族家谱占主要地位。西塞罗早就说过(西塞罗《论布鲁图》,16,62),各家族保存的家谱和葬礼演说太多伪造,使历史记录因之混乱。李维也承认(卷Ⅷ,40)各家在葬礼演说和墓志铭文上都有意炫燿自己家族的荣誊,伪造死者官职,伪造凯旋式,夸大执政官任次数。甚至捏造家谱,把平民家世改为贵族,出身低的人借用与之无关的高贵家族的相同姓名家世以提高自己的身价和名声。因为有这种伪造,影响了公共记录,造成了混乱。

(责任编辑:ad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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