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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罗马的历法和年代学(续)(4)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 李雅书 参加讨论

狄奥尼修斯在第75章继续写道:
    “还有如果从推翻王政起往上推到城的第一统治者罗慕路,得出的结果为244年。这是从七王相续和每人统治的年限得出的。”
    下面他摆出传说七王统治的年限加起来共244年,相当于61个奥林匹亚, 于是算出罗慕路开始统治在第七奥林匹亚的第一年。当时在雅典是十年制执政官沙洛甫统治的第一年。(36)
    从上引大段可以看出高卢人攻陷罗马城的年代是一个关键,因为这有同时代人的记录,所以再往上的年代多以这一年代为支点来推算。但狄奥尼修斯恰恰在这个年代上没说出自己的理由,只说根据大家一致的看法认为第98届奥林匹亚的第一年(即388/387B、C)。
    波利比乌斯关于这个年代,提了几种证据(37),肯定说这事的发生与安塔客达斯和约同年,即B、C387/386年,比狄奥尼修斯所说晚一年。
    高卢人焚烧罗马城的事件在当时地中海世界无疑引起了震惊,据记载,公元前四世纪至少有四个希腊人提到这件事:有历史家提奥旁普斯、哲学家提奥夫拉斯,有本都的希拉克来底斯和亚里斯多德(38)。亚里斯多德甚至知道司令官卡米卢斯交出了罗马。知道这事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今天想确定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却是难以做到的。除了波利彼乌斯没有别人提供更多的定年的线索。波利彼乌斯所主张的387/386B、C看来是最可信的,但它同罗马人自己的瓦罗年差三年。 和狄奥尼修斯差一年。在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之前,这种差别只好存疑。
    在推翻王政建立共和国、第一任执政官的年代上,狄奥尼修斯依据罗马监查官家谱得出的年代为B、C、508/507。波利彼乌斯说共和国的建立是在泽尔士跨海到希腊前28年。据希腊记录泽尔士远征是在第75届奥林匹亚的第一年,即B、C、 480/479年,这以前28年应为508/507年,恰与狄奥尼修斯从另一途径推算的年代一致。
    不过这个年代也不能这样作定论,因为共和国开始的年代必须同王政时期以及建城年代相互牵扯。这属于神话传说时代的定年当然更为复杂难以确立,因为其中有伪造,我们只能依传说姑妄论之。
    早在公元前三百年左右,罗马人已经采纳了关于特洛耶英雄伊尼乌斯、罗慕路以及七王的传说,承认它们是罗马的起源。当罗马编年史家决定把执政官名表作为共和国历史根据时,他们必须确立给传说中的七王多少年代。这就牵涉到传说的特洛耶的陷落和伊尼乌斯何时到达意大利的问题。最初传说的故事是说建罗马城的是特洛耶英雄的儿子或孙辈。但对照一下希腊的传统,人们发现七王之说填不满从伊尼乌斯到赶走塔克文之间的年代(六百年1183-509), 因此早期编造传说的人在伊尼乌斯和罗慕路之间加进了阿尔巴龙加诸王的故事,这样去掉四五百年。七王给了244年也不一定有什么可靠的传说,很可能是根据希腊人30-40年一代的估计法得来的平均数也是人工编制的。正因此,所以对罗马建城年的估计有很大差异。从狄奥尼修斯上引文可见说法不一,上下范围从814到728相差89年。后来关于建城年代的说法逐渐趋向于缩小范围,可能同瓦罗,波利彼乌斯等人较权威的提法有关。另外可能同利用天文学推算有关。西赛罗在《论共和国》中借西比阿之口谈论日蚀这一自然现象时,提到伯罗奔尼撒战争初年的日蚀。看来当时已经大致理解日蚀的道理。他还提到罗马诗人恩尼乌斯(39)曾记载,在罗马建城三百五十年时(40),发生了这样的事:“时逢六月五日,月及黑夜荫蔽了灿烂的日光”。所记显然是一次日蚀。西赛罗说“利用恩尼乌斯所记录的这一日期和大年代记中的记录,以往的日蚀日期都推算出来了,直算到罗慕路时代发生于七月五日的那一次日蚀。”(41)最后所说的日蚀是指传说罗慕路被接上天列为神明的一次。罗马传统说古罗马城奠基和创建人罗慕路死时都发生了日蚀。上引西赛罗的话已透露罗马时代已推算了这两次日蚀。据近代罗马年代学家推算罗慕路死时那一次日蚀发生于B、C717年7月。传说他统治了37年,据此推算,建城年应为754。西塞罗(42)提到他的友人费尔曼努斯曾依照加勒底人的天文计算法把罗马诞生日定为四月二十一日,帕利利亚节(牧人节)。西塞罗另一作品(43)还透露他的朋友阿提库斯所编年代纪把建城年代定为第六奥林匹亚的第三年(=754夏至/753夏至B、C)。由于西林匹亚纪年为夏至到夏至,所以建城年就确定为753年4月21日。阿提库斯这样定的理由奥塞罗没有提。由于这一提法后来被很多人接受,显然必是有比较可靠的依据,即天文学算法,或许是通过推算日蚀而得出的。
    帝国时代公元三世纪作家索利努斯(44)记载博学家瓦罗所主张的建国年代与阿提库斯相同。二人何者在先无从考核。无论如何这里有了一个出自罗马作家之手的年代体系:建城为753B、C,相应的下两个年代也比希腊作家的主张提前:推翻王政建立共和为510/509,高卢攻陷焚烧罗马城为390B、C。 后来许多罗马作家采纳这一体系。李维基本上也用这一体系。在罗马年代学上这一体系就称为瓦罗纪年。
    瓦罗纪年出现之前,罗马作家在年代上多跟随波利彼乌斯。他的提法是罗马建于第七奥林匹亚的第二年(=751/750B、C)(45),西塞罗(《论共和国》Ⅱ,18),狄奥多洛斯(《世界史》ⅤⅡ,断片,5)和李维部分地方都跟随过这一年代。
    瓦罗纪年以第六奥林匹亚第三年为建城纪元元年,建城日为四月二十一日,(=753,4,21)。书写方法以拉丁文“建城以来”(ab urbe condifa)简写Auc为记。建城以来753年相当于BC1年,Auc/754年是AD1年。计算年代时把Auc年代改为B、C或A、D时,小于753的就用754减,得出的数是B、C,大于753的数就用以减753,得出的年数是A、D。
    罗马历史家纪年实际上仍沿用名年执政官等人的姓名。Auc瓦罗纪年是近代罗马年代学家使用的体系。古代作家用时只是为衡量后来发生的某事件距离建城时间多少年。例如李维(Ⅳ7)说有执政官权的保民官是在建城后310年出现的:(=754-310Auc=444B、C)有一铭文记皇帝尼发在建城之后848 年给人民恢复了自由(46)。848-753=95A、D近代年代学家为方便起见利用Auc为瓦罗纪年体系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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