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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土地与拿破仑(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史学月刊》 郭华榕 参加讨论

拿破仑一世主张“不要红帽子,也不要红鞋跟”。红帽子代表大革命,红鞋跟代表宫廷贵族。拿破仑既反对山岳派的过激政策,也反对贵族复辟。他缺少农业技术知识,但了解农业的重要性。内政大臣、化学家沙普塔尔如此回忆:“他将农业置于有用的技艺的首要位置”⑩。他实行奖励体制,以求赢得农民的欢心。耕种能手和饲养能手可分别获得奖金、皇帝签字的奖状、奖章或荣誉勋位。政府曾多次组织农业竞赛,鼓励农业生产。
    第一帝国时期,农民的处境趋于稳定,若干购买国有产业的农民已经发财致富。土地价格的显著降低十分有利于私人(包括小农)购买。小土地经营在阿尔萨斯省、伊尔一维兰省、杜省和塔尔纳省得到了发展。拿破仑的“热烈拥护者在农村,因为就什一税、封建权利、流亡者财产的恢复和领主压迫等方面而言,他使广大农民感到放心。”(11)
    同时,拿破仑政权在国内外进行的反封建斗争也对农民起了作用。他坚决肃清南方的盗匪,镇压旺代等地的王党叛乱,拒绝普罗旺斯伯爵(后来的路易十八)返回法国。法军在马伦哥、奥斯特里茨、耶拿等战役中多次打败反法联军。农民们深信拿破仑与封建贵族势不两立。士兵们主要是农家子弟,他们无疑也了解法军胜败与封建复辟的关系。
    1839年,路易·波拿巴宣布:“我是皇帝的侄儿”,“是他的思想的宣传者之一。”“皇帝不复存在,但他的精神未曾死亡。”(12)1846年,路易·波拿巴成为该家族帝位继承人。他在第二帝国建立前后皆较关注农民问题,曾指出:“公民的自由取决于财产的安全。”1848年选举总统时,他以“秩序、财产、宗教”为口号,在法国乡村得到共鸣。此位总统于1850年发布文告:“我必须与教士、法官、耕作者、工业家和行政官吏以及军队保持联系。”法国应该“既无风潮,也无争纷”(13)。
    路易·波拿巴在其1848-1870年掌权期间,对农业采取了一系列措施。1850年后不断从智利进口强效鸟粪肥,1860年广泛普及磷肥和智利的硝石。政府向农村发放经过石灰水处理的种子,并促进农民用泥灰石改良土壤。政府在鲁昂、波尔多、南特举办农业化学知识讲座,在蒙佩利埃培养农业技师。各地师范院校开设农业课程,以便借助农村教师传播农业知识。政府还建立了一批模范农场与农场学校。
    第二帝国政府于1852、1862和1866年专门调查农村实况,并针对不同地区采取有效措施。1854年6月10日公布的排水法,有利于沼泽地区的开发。根据1856年法令,政府对排水与灌溉提供了数量可观的津贴。由于官方贷款,在索洛涅、布雷纳和东布等地建造了大型排水工程,解决当地防涝问题。在普罗旺斯的维尔冬河旁修建了许多灌溉渠,有效地防止了干旱。1856年,政府在巴黎举办农业博览会,展示优良农产品与农业机械,促进农业交流和牲口繁殖。1858年7月17日公布开垦法,鼓励垦殖未耕土地。1860年与英国签订自由贸易条约,规定英国免税进口法国的水果,法国酒减税4/5,从而给法国农村带来好处。
    拿破仑三世于1860年1月5日致函大臣富尔德,主张“提高农业”,实现农业现代化。同年,政府对133个农业园艺协会与548个农业促进会给予财政帮助。全国各地的农业咨询会也受到官方照顾。第二帝国期间完成了乡镇之间交通要道的建设,修筑了次要道路1300公里。农村还修通5000多条“普通乡间小道”,其长度达1万公里。根据1868年7月11日法令,政府以1亿法郎津贴农村道路的进一步建设, 从1869年起每年支付1千万法郎。此法令被称作“乡间道路的真正宪章。”④
    第二帝国积极奉行铁路建设政策,科多尔省的情况比较典型。1853年5月, 政府宣布修建第戎市至沙龙市的铁路,因为“这里基本上是农业地区,财富主要在于输出食品。在该地区建筑铁路将有不可比拟的益处”。此后许多村镇力争铁路经过本地,纷纷上书请愿。1856年10月,万让纳村的民众表示“当地农业、商业与工业需要修建一条铁路”,以便“农业与葡萄种植业的大量产品能够容易地进入第戎和朗格尔的市场”。阿维朗热的村民们也请求:铁路“如果经过伊-絮尔-蒂伊,我们的农村商业以及整个地区能从中获得好处”。吕克斯地区的村民们则希望铁路从他们那里经过(14)。
    科多尔省省长德·布里及时向中央报告村镇之间的争论。农业、商业与公共工程大臣派遣工程师专程前往研究第戎至朗格尔铁路的具体路线。科多尔省的铁路终于建成,并在伊-絮尔-蒂伊设立了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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