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哈林顿的政治思想(4)
就使用什么样的选举办法,哈林顿用了很大的篇幅加以叙述。他建议共和国采用威尼斯的选举办法,即秘密投票制。他认为采用这种选举法的益处就在于它可以阻止利益集团和政治派系形成,同时对于选民也是极为有利的。它不会“使人受人情约束,也不会使人失去情面”,当然也不会“使人由于害怕敌人或朋友感到难以为情而破坏自由”。(11)更为重要的是人民自由选举本身就可以表示出多数人对少数人领导的评判,而能充分体现共和国政治的自由与平等。当然秘密投票选举制也给予了人民自由选择自己的领导者的权力,从而体现出人民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作用。所以秘密投票选举制是政治自由的最佳方式,也是最能发挥个人政治潜力的方式。当然它就是最佳的选举方式。在大洋国中,无论是各级执政官,还是组成元老院和人民大会的各位议员,都要由全体选民采取秘密投票的方式而自由投票选举,并且所选举出来的大洋国各级官吏都必须实行轮流执政制。 威尼斯是古代经纶之道或古代风俗的唯一近代例证。威尼斯实行优越的轮流执政制,从而最大限度容纳人民于政府中来。不断吸收个人到政府中来,就使得每个公民与共同权力、共同利益产生直接联系,使每个公民把共和国的共同利益看作是自己的私人利益,这样全体公民都会自动地关心和维护共和国利益,都会自动地把自己当作共和国的管理者和主权者。哈林顿正是从这种优良的美德中发现了自己的轮转或循环的原则。 共和国的行政区划分为区、百代表辖区、部族议会以及全国议会。全国议会由元老院和人民大会所组成,构成国家的政权机构。大洋国的各级官吏,不论是人员还是职务都实行轮换制或轮流执政制。共和国的官吏的任期通常为一年或三年,都不能超越任期,如果超越人民选举所规定的任期就是非法,每一次去职人员或职务仍然通过人民的选举加以补充,这样共和国的政府人员和职务就处于不断的轮转或循环中,从而使共和国成为一个不断运行和周转的球。哈林顿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产生生命,共和国政府正如人体的血液循环,只有不断地运动,不断地循环,才能产生新鲜血液以保证共和国政府的身体健康、生命的旺盛和长久,否则政府就要害重病。如果元老院在人员方面不实行轮换制,那么元老院将会成为世袭集团;如果元老院不在职务方面实行轮转制,他们就会肆无忌惮地更改或废除人民的决议而侵犯人民利益,以至于践踏共和国的事业。此外轮转的方式不是“象一阵旋风一样把一切都卷进去而是一点点地吃下去”(12),即人员与职务的轮换不是一次全部更换,而是一部分一部分地更换,这样做就可以保证共和国有足够的后备力量,供政府选择和使用,也可以使共和国虽然不断地轮转,但其稳定与持续性却决不会受到更换的影响而造成混乱,反而使共和国处于“永远”变更而又永远如故的状态中,这种现象正如人的血液一样,虽然血液在不停的新陈代谢,但人总是同一个人,而且具有同一种性质,哈林顿就此明确表示哈维的血液循环论是政治循环的同例。 政府人员和职务循环的必然结果是人民不断地输入到政府中来以至于全体人员自然而然地都被卷入到循环的旋流中来。这样共和国议会就要被超越,成为一个为人民自由选举的连续轮转的政府。元老院和人民大会如此经常地重生以致于代表与被代表之间的差别就会消失,每个公民就成为共和国当然的管理者和统治者,从而所有人的利益都共同地表现为共和国的利益,达到了共同利益等同于个人利益的理想境界,也就充分体现出了政治平等的精神。如此哈林顿“平等的共和国”就在土地法所确立的经济基础的平等和选举法所规定的上层建筑的政治平等之上建立起来了。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哈林顿所设想的共和国是一个比较开明的政府,他所倡导的秘密投票制,短期任职以及轮流执政制、两院制等均为较民主的治国方法,但极为矛盾的是他把共和国的领导权交到了拥有土地的贵族手中。 四、哈林顿关于共和国领导阶级的论述哈林顿之所以把领导权交给贵族,是因为认为只要绅士为数不致多到足以形成一个贵族阶层,他们就对共和国构不成威胁,反而能充分发挥这个阶级的能量与才干。因此哈林顿虽然是个共和主义者,强调共和政府应以人民为主体,政治权力平等,但并不能排除少数人--贵族对人民的统治,而且也不否认两个阶级所存在的不平等。这样他所设计的共和国政府就由两个部分组成,即少数人(afew)和多数人(amany)。这二者在不同的政治职能的基础上相互联系、相互制约,处于权力与权威的平衡关系中。如此哈林顿就修正了马基雅维利的观点。马基雅维利认为在人民为主体的共和国中决不允许贵族存在,人民同贵族是敌对的、毫不相融的,但在哈林顿看来实际情况并非如此绝对,他说除了在内战时期以外,就决找不出任何例证来说明“人民痛恨贵族到见一个杀一个的程度”(13),甚至在瑞士贵族不仅是安全的,而且还受到人民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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