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留学生不但注重扎实的理论知识学习,更注重培养、训练实际的操作能力。留英学生先学习近代海军的相关知识,随后乘舰出洋,在变幻莫测的大洋中历练自己的实际作战能力。刘步蟾等不但系统地学习、实践了备战、设防、行船理法、水雷布置等海军战法以及用帆、使风等驾船的实际经验,还在实习中“周历地中海、大西洋、美利坚、阿非利加、印度各洋”,达到了“于行军布阵及一切战守之法无不谙练”的程度。赴法国的“制造学生”,付出的努力更加惊人。他们不但如饥似渴地在法国完成学业,还利用一切机会到德国、比利时参观学习。留学生梁炳年,学习期间“锐志精思”,“昕夕弗懈”,生病期间,仍不肯废学,最后不幸病逝于异国他乡。学习驾驶的江懋祉,聪明过人,求学刻苦,除了驾驶技术外,还攻读火炮、电气等其他学科,由于用功过度,至积劳成疾,吐血不止,只得抱着深深的遗憾返回祖国,不久就病故了。刘步蟾当时已在英地中海舰队旗舰“马那杜”号上担任了见习大副,但也因病自塞浦路斯离舰返回巴黎修养数月,次年才重返舰队,在“拉里”号上继续完成学业。 薛福成在出使西欧的过程中,专门考察了这些海军留学生的学业。他在日记上激动地写道:“水师管驾学生二十人,以刘步蟾、林泰曾、严宗光、蒋超英为最出色,萨镇冰、方伯谦、何心川、叶祖珪次之,林永升、林颖启、江懋祉、黄建勋又次之。刘步蟾、林泰曾,知水师兵船紧要关键,足与西洋水师管驾相等,均堪重用;不但能管驾大小兵船,更能测绘海图、防守港口、布置水雷。严宗光于管驾官应知学问以外,更能探本溯源,以为传授生徒之资,足胜水师学堂教习之任。” 一代精英的陨落 外国教官对这批堪称精英的中国海军留学生,给予了极高的评价,称赞他们“涉猎西学,功深伏案”、“勤敏颖悟,历练甚精”。但是,清政府对他们的评价却并不令人兴奋,只是称他们“尚不自暴弃,奋发有为,虽所造浅深不同,而均不为故步所域,可备朝廷器使,勉效驰驱。” 1879年7月中旬,刘步蟾与林泰曾、何心川完成学业,取道法国返回祖国。随着这批学生的回国,如何使用他们成为一个课题。沈葆桢曾保奏他们管带诸炮船,但也很有些人认为他们虽“才皆可用”,但“资格太浅”。半年之后,刘步蟾、林泰曾才得到李鸿章的奏保,调北洋分任“镇北”、“镇西”炮船的管带。 刘步蟾、林泰曾他们并未因此气馁,1880年初,刘步蟾就根据欧洲所学,编制了《西洋兵船炮台操法大纲》,并呈李鸿章,对中国海军的发展提出重要的建设性意见。李鸿章日后正是基于这个《大纲》,命刘步蟾、林泰曾、罗丰禄等人参与《北洋海军章程》的起草工作。这部借鉴英海军的军队建制编纂的较完备的《海军章程》,底稿就是由刘步蟾执笔完成的。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