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奈恩：基于唯物史观的民族主义研究(6)
http://www.newdu.com 2024/11/28 03:11:18 《世界民族》 刘烨 参加讨论
民族主义的地域性具有两面性。从某种意义上讲，当今社会在很大程度上歪曲和丑化了“民族主义”的概念，将其与种族主义、分离主义、法西斯主义相等同，指责民族主义造成了战争、侵略、暴力冲突、对外扩张、民族分裂、恐怖主义等极具破坏性的影响，使得民族主义声名狼藉。然而，这些并非民族主义本身的特征，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民族主义对普罗大众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正向健康的民族主义可以激发起强烈的民族自豪感、自信心和凝聚力，对民族国家的发展产生积极的作用。(24) 奈恩始终辩证地看待民族主义，在他看来，民族主义如同现代“贾纳斯”(Janus)。贾纳斯是古罗马的两面神，他站在门槛上，一面望向未来，一面回望过去，作为一个十分形象的意象，它表现出民族主义生而具有的两面性。“民族主义是现代性的一个现象，在边缘和中心地区有着不同的表现剧目。就像贾纳斯一样，它具有现代性进步和退步的两方面。”(25)这一双关性的基本态度，既不是简单的反对，也不是简单的赞成，而是致力于理解它的前因后果。“民族主义既是原因又是结果，既是民主的又是极权主义的，而且并列于人类发展与人性之中。”(26)奈恩指出，民族主义具有一种普遍的含混不清的性质，它站在人类通往现代性的通道上，有着平民主义、政治自决与经济自主的诉求，任何民族主义都具有两面性。他并不佯称所有的民族主义都是完全合乎道德的，而是认为它最终都具有同样的矛盾本质，“民族主义的大多数形式都有着一种巨大的含糊、矛盾的心理。”(27) 民族主义能够引发激烈且巨大的忠诚，这种忠诚是一种对身份的认同和边界的捍卫，人们为了保护祖国的尊严和发展甚至可以放弃生命。这一令人肃然起敬的民族共同体信念，主要体现为现代世界历史进程中的民族解放斗争，如一战后亚非的民族解放运动、二战的反法西斯斗争、二战后亚非国家的民族独立运动等。基于这种积极的、具有历史延续性的民族认同建立起的民族共同体，无疑是大众意志的表达，我们有义务继续维护和珍惜祖先呕心沥血为我们建立起的民族国家。这种以民族自由、解放意志为主导的民族主义是一种社会正义的框架，是民族主义积极的一面。但是，一旦对民族主义的运用超出一定的伦理道德范畴，对其加以滥用，民族主义就会从争取合法利益的诉求变为资本主义的强取豪夺，演变为沙文主义、法西斯主义。民族主义的内在困境实际上正是民族主义的两面性特质所决定的，“关键是，作为最基本的比较分析显示，所有民族主义都既是健康的又是病态的。进步与退步两者从一开始就刻在其基因密码中。这是关于它的一个结构性的事实。而且这一事实没有例外：在这个意义上，说民族主义在本质上是矛盾的，是一个准确的(而非修辞的)表述。”(28) 通过分析，奈恩得出了民族主义具有两面性特点这一结论，他认为，民族主义的实质本身总是道德的、政治的、像人性一样模棱两可。这就是为什么对这一现象的研究仅从道德的角度出发来建构常常失败。许多学者只简单地抓住民族主义这一事物的一面或另一面，而不承认有一个共同的大脑联结着他们。因此，我们必须抓住这一两面性特征，并鼓励那些主要的、进步的、积极的、健康的民族主义，抵制那些派生的、衰退的、非理性的民族主义。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