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文献学的萌芽
一、孔子的“述而不作” 六经的整理 中国历史文献,始于甲骨文字。中国历史文献学,由孔子发其端。孔子对六经的整理,就是对后来有重大影响的历史文献学的实践活动。 六经,即《诗》《书》《易》《礼》《乐》《春秋》,是孔子讲学的基本内容。孔子选定六经,是各有其用意的,他说: 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絜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礼记·经解》) 可见,每一经,孔子都强调一个重点,都有一个明确的教育目标。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共收上自西周初年,下至春秋中期大约五百多年的诗歌三百零五篇,另,“小雅”中还有笙诗六篇,有目无辞,不在其内。《诗经》分“风”、“雅”、“颂”三部分。孔子十分重视《诗》,他说:“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论语·阳货》)这里所谓的“兴”,即《诗》有六义:风雅、颂、赋、比、兴的“兴”,是《诗经》常用的一种比喻方法,故“可以兴”,就是说可以提高这种联想或想象能力。这里所谓的“观”,即“观风俗”的“观”。班固说:“孟春之月,群居者将散,行人振木铎徇于路以采诗,献之太师,比其音律,以闻于天子。”(《汉书·食货志》)何休亦云:“男年六十、女年五十无子者,官衣食之,使民间求诗……闻于天子。”(《春秋公羊传》宣公十五年解诂)其目的,则在于使“王者所以观风俗,知得失,自考正也”。(《汉书·艺文志》)这就不难看出,读《诗》显然有宜于了解民俗、国情,故孔子说,“可以观”,即提高观察能力。至于“群”和“怨”,按照杨伯峻先生的解释,即“合群力”和“讽刺方法”,读《诗》于这两方面亦是有益的。总之,孔子认为,读《诗》可以陶冶人的情操,使其“温柔敦厚”,这样,无论“事父”,还是“事君”便两相都合格了。 据汉代史家司马迁说,《诗经》是由孔子编定的。他说: 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义,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故曰“《关睢》之乱以“风”始,《鹿鸣》为‘小雅’始,《文王》为‘大雅’始,《清庙》为‘颂’始”。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史记·孔子世家》) 古者是否有诗三千余篇,虽不敢必,但从司马迁这段记载中,可以看出,现存《诗经》的次第是由孔子编订则是确定无疑的。故孔子说:“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论语·子罕》)鲁襄公二十九年,也就是孔子七八岁之时,吴公子季札曾被邀至鲁观周乐,其演奏顺序是:周南、召南、邶、?{、卫、王、郑、齐、豳、秦、魏、唐、郐(以下无评)、小雅、大雅、颂。看得出,其“国风”次第与后来流传的《诗经》次第有所不同,足可证明,《诗经》确是由孔子最后整理编定的。 《书》即《尚书》,是唐、虞至春秋前期,主要是殷周时期的历史档案和文件的汇编,《史通·六家》引孔安国的解释,说《尚书》就是上古之书。据说,《尚书》原有一百多篇,但经过秦始皇焚书,流传至今的《尚书》只有五十八篇,而且还真假掺半。这五十八篇的情况是: 《虞书》五篇,其中伪一篇; 《夏书》四篇,其中伪二篇; 《商书》十七篇,其中伪十篇; 《周书》三十二篇,其中伪十二篇。 《虞书》四篇(以下皆不计伪篇),即《尧典》、《舜典》(按实即《尧典》的后半部)、《皋陶谟》、《益稷》(按实即《皋陶谟》的后半部),所记主要是虞舜的一些历史传说,包括尧禅位于舜,和舜的一些活动等。因中心所记为虞舜,故称《虞书》。 《夏书》二篇,是专记大禹父子事迹的,《禹贡》记大禹治水后,全国的山川概貌;《甘誓》则是大禹的儿子启征伐有扈氏的誓师之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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