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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垄断资本主义与马列主义(3)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兰州学刊》 刘绪贻 参加讨论

罗斯福新政为垄断资产阶级服务,这当然是事实,这是罗斯福自己直言不讳的。他承认1933年发动新政就是为了挽救美国资本主义制度。1936年10月23日,他在向全国企业人员聚餐会的广播竞选演讲中说:“在美国,没有人比我更坚信私有企业、私有财产和私人利润制度。在美国历史上,没有一个政府比本政府为这个制度效力更多。把这个制度从它1933年陷入的深渊中拉出来的,是这个政府”。
    “假使这个政府当时稍有变更这个制度的意图,它只要袖手旁观让这个制度继续下沉就行”。
    “然而我们没有这样做,我们采取了上届政府在整个危机年代拒绝采取的措施;为了挽救它,我们采取了迅速激烈的行动。”(18)
    但是,如果根据前引一些对新政的评价,我们就应该很自然地得出结论:新政必然加深美国的经济危机和阶级斗争,终于引起美国的无产阶级革命。然而,历史事实并非如此。这样,我们对罗斯福新政便应有新的评价,或者说全面的评价。
    罗斯福新政是为垄断资产阶级服务的。但是,它决不“与其它形形色色的资产阶级克服危机的办法一样”;它也不是“对资本主义的剥削制度丝毫也没有触动”;比较起来,也不能说它“摧残了人民民主权利”;更不“是以彻底失败而告终的”。它是在保存资本主义制度和资产阶级民主的前提下,局部改变生产关系,“限制旧的社会制度的个别坏的方面,限制旧的社会制度的个别极端的表现”(19),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中小资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处境,缓和了阶级斗争,因而基本上克服了这次空前严重的经济危机,延长了垄断资本主义的生命。
    这里牵涉到一个比较重要的理论问题。我们说罗斯福新政局部改变了美国当时的生产关系,意思是说新政把美国的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大大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推进了一步。美国共产党主席威廉·福斯特说是新政使“垄断资本迅速与政府结合--成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20)
    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过渡,是列宁帝国主义理论的组成部分。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列宁并未使用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个名词,但应用了这个概念。他在这本著作中不仅阐明了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必然性,还阐明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本质、目的、某些形式、在各个国家和国际范围内的种种表现特点。(21)1917年4月, 列宁第一次使用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一科学术语。(22)同年8月, 他在给《国家与革命》这本名著写初版序言时说,在帝国主义时代,资产阶级“国家同拥有莫大势力的资本主义同盟日益密切地溶合在一起”。(23)又说:“战争和经济破坏逼迫各国从垄断资本主义走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这是客观的形势。”(24)还说:“以自由竞争为基础的旧资本主义已被这场战争彻底摧毁,它已经让位于国家垄断资本主义。”(25)这也就是说,垄断资本主义不一定就过渡到社会主义。因为在私人垄断资本主义阶段,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生产无政府状态和垄断资本集团之间,垄断资本与中、小资产阶级以及广大人民群众之间,各帝国主义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固然非常尖锐、严重,但还没有达到顶点,达到极端;通过局部改变生产关系,私人垄断资本主义还可以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发展。只有到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上述各种矛盾和斗争达到顶点,达到极端,才异常接近社会主义。列宁说:“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完备的物质准备,社会主义的入口,是历史阶梯上的一级,从这一级就上升到叫做社会主义的那一级,没有任何中间级”(26)。
    列宁虽然提出了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必然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规律,但列宁在世时,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发展还不成熟,它的不同的具体发展规律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他只预见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和德、意、日式的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过渡,却没有预见到、至少是没有明确预见到罗斯福新政式的私人垄断资本主义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过渡。1912年,西奥多·罗斯福以进步党总统候选人的身份,提出了由国家监督垄断资本,即向国家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竞选纲领,后来列宁在《美国总统选举的结果和意见》一文中评论说:“显然,只要这些现代奴隶主存在,一切‘改良’都是无聊的骗局。罗斯福明明是被狡猾的百万富翁雇来宣传这种骗局的。他所许诺的‘国家监督’,在资本掌握在资本家手里的情况下,就变成了反对罢工和镇压罢工的手段。”(27)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当各帝国主义国家用调节经济生活的办法日益加强军事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时,列宁又在《大难临头,出路何在?》一文中说:“无论美国或德国,‘调节经济生活’的结果是给工人(和一部分农民)造成军事苦役营,给银行家和资本家建立起天堂,这些国家的调节办法就是把工人‘勒紧’,紧到挨饿的地步,另一方面保证(用秘密手段、反动官僚手段)资本家获得比战前更高的利润。”(28)这样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当然只能加深经济危机,使垄断资本主义固有的各种矛盾更加尖锐,而加速其本身的灭亡。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德、意、日的军事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军国主义--就是如此。富兰克林·罗斯福新政式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则与此不同,它提供了列宁没有预见到的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发展的新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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