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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天皇与中国皇帝的比较研究(2)

http://www.newdu.com 2017-08-28 《日本学刊》 沈才彬 参加讨论

“天子思想”也体现在西周时期的诗篇--《书经》及《诗经》中,天子“敬天保民”为其要旨。即(众)民为天所生,皇天上帝乃众民之宗主。天选择敬天有德之国君为天之元子,予他以人民、疆土,由他代天保民。天子如果不称职,皇天上帝则另择他人代替之。文王受天命称王,他实行裕民政治,所以得到上天的眷顾。④这种天子敬天保民的思想,反映了封建主对农奴的不完全的占有制度,与殷商的奴隶制相比,不能不说是一大进步。
    3.孔子的“天子思想”
    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人。他的天子思想由两个部分组成。一是天子代天治民、敬天保民,天命不可违,下民不得怨天尤人。二是主张大一统。“礼乐征伐自天子出”,⑤天子治天下,诸侯治本国。而且天子只有一人,“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⑥。人民、土地皆为天子所有。
    孔子很少谈“天道”及“天命”,关于“天子思想”的论述不多。及至战国时期,仁义学派的大师子思、孟子提出天命及五行学说,进一步丰富了儒学的天子思想。
    4.墨子的“天子思想”
    孔子死后,继之而起的是墨学创始人墨子。墨子的天子思想与孔子有同有异。天子代天治民,儒、墨两家对此意见基本一致。但孔子主张天命已定,下民不得怨天尤人。墨子与此相反,认为上天鉴临下民,按照下民的利和害,随时对天子进行公平的赏罚,即所谓“天子有善,天能赏之;天子有过,天能罚之”。⑦孔子的“天”是静止的,表现上天意志的是“命”;而墨子的“天”是活的,似乎有着极大的权能,能对天子赏善罚过,维护下民的利益。墨子将希望寄托于天与鬼神的赏罚上,企图借天鬼之威力劝天子行善政。这种主张必然导致麻痹人民反抗意志的结果。
    天子受命于天,那么谁来当天子?墨子从尚贤、尚同的政治主张出发,提出“天子选择论”。他在《尚同》中主张:“选择天下之贤可者,立为天子”,⑧即贤者为君。那么,由谁来选择天子呢?墨子认为应由天鬼与人民来选择。除去并不存在的天鬼,实际上就剩下人民来选择天子。墨子的“天子选择论”,当时是比较进步的学说,是反对和排斥天子世袭的。
    5.孟子的天子思想孟子继承了孔子的儒学,成为孔子之后的儒学巨匠。孟子的政治思想的中心是主张天子行仁政,以达到国家统一的目的。孟子的“天子思想”中有不少积极的因素,是儒学天子思想的集大成者。现将其概括为以下4个方面:
    (1)天子受命于天。天命将天下交给圣人。 其方式为前任天子向天推荐后任天子,“天受之”。但“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⑨(2)天命与民意相一致,“百神享之……百姓安之。”⑩“天受”即“民受”。
    (3)民贵君轻。“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11)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和拥护,天子就失去了天下。换言之,得民心者,得做天子。“天子不仁,不保四海”。
    (4)国君可换,天子可杀。孟子说:“君有过,则谏。反复之而不听则易位。”(13)又说:“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贼残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而未闻弑君也。”
    孟子根据孔子及西周时期的敬天保民思想,大胆予以发挥,提出了民贵君轻的民本思想,这是孟子国家学说中最进步,最光辉的部分,是封建时代最宝贵的政治理论。
    6.东汉时期天子思想的发展孔、孟儒学的天子思想,在东汉时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被称为东汉大儒的董仲舒,首倡阴阳五行和天人感应论,借天道说人事,提出:“君权神授”的理论。“天子受命于天”,人世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制约天子,只有“天”对天子的行为有约束力,而且是通过“天象”来表示其制约力的。他认为,种种天变地异是对皇帝(天子)干坏事的警告和谴责。“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15)天子作恶到了一定程度,“天”将剥夺天子的地位。“其恶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16)在这里,董仲舒提出了基于天命的“天子更替论”。
    董仲舒之后的很多东汉儒生,附会天灾异变反对暴政,主张德治。他们虽然拥护封建君主统治,但希望“有德”取代“失德”,不拥护“万世一系”、“一姓永久”。例如汉成帝时一位名叫谷永的儒生,在给皇帝的奏折中写道:“去无道、开(立)有德,不私一姓,明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夫去恶夺弱,迁命贤圣,天地之常经,百王之所同也。”(17)劝天子去恶扬善,维护封建统治,不同情农民起义,这是谷永的本意。但他那“天下乃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不私一姓”的思想,“去恶夺弱、迁命贤圣”的主张,却比孟子更为明确地肯定了有德代替无道的改朝换代的易姓革命,为农民起义和封建统治集团内部谋夺王权的斗争提供了理论依据。这是东汉诸儒们所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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