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态边疆的重建 生态安全及其屏障的构建是目前边疆安全中内涵最新、最急迫的任务。边疆生态安全建设中最首要的任务就是截断、阻止通过边疆进入的生物入侵通道,使疆域层面的边疆线及生态层面的边疆线成为生态安全线、生态安全区。通过国际、国内生态恢复及保护部门的共同努力,从制度、法律、实践的层面构建起一条条边疆生态保护线,建立起一个个防止生物入侵的屏障及网络系统、信息体系,使生态边疆线真正发挥其捍卫国家及区域生态安全的使命。 学者纷纷认为,面对日益严峻的外来生物入侵形势,应加紧在生态边疆区构建起一道道防控外来生物入侵的屏障及体系,阻止、减少从边疆地区进入的生物入侵,使国家及区域的生存和发展环境不受或少受生态失衡导致的威胁,从根本上保障整体生态体系的安全及持续发展。这在理论上很有说服力,但从生态疆界线的建设角度而言,仅此还远远不够,还需要依靠科技的力量尤其当代信息网络平台,依靠跨区域、跨国的组织及政府联合行动的力量,在全球生态整体观的意识形态下建立新的生态防护疆界线,完好保护疆界线内外的生态环境及其系统的平衡,使区域物种各安其域、各立其位,真正处于符合各生态系统安全、自然发展的状态,凸显边疆地区的生态界线并发挥作用,是边疆生态安全威胁区解决问题的策略。 随着区域生态危机加深,新的生态边疆分界线及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亟须重构并恢复有序状态。既然人类能借助科技的力量打破旧有的生态界线,现当代科技力量也同样能够在其他人为力量的协助下恢复、重建新的生态疆界线,作为区域生态安全及其可持续发展的防护屏障。在当代中国,借助政府的力量及权威,依靠制度及法制,从战略任务的高度及国家安全的角度,生态疆界的恢复、重建目标的实现也并非神话。 在区域生态安全中,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是关系到边疆生态系统稳定及国家安全的重要问题。边疆地区的物种入侵使生态安全受到的威胁,生态边疆危机具有区域性、局部性特点。通过区域生态恢复的实践,发掘、利用并推广民族生态保护及利用的传统及是文化,逐步消弭、阻断破坏甚至毁灭生态疆界的人为行为,逐步恢复边疆地区生物及其生态系统的自然分界线,因势利导,变不安全因素为安全因素。 在重建边疆生态安全秩序时,开发者及建设者具有国际化的眼光及采取前瞻性的战略实践措施至关重要。在全球化背景下,国与国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宗教、民族、信息、生态等的安全不再是孤立的,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不仅是一个或几个国家的事情,而是个跨出国界、需多个国家共同参加的活动。目前,一个国家发生的生态灾难常突破该国的生态边界线,跨越边疆地区传播到邻国并危及邻近区域的生态安全,威胁其生态系统的安全。如很多国际性河流因上游国家的污染物排放或渗漏物,就有可能不通过陆地生态疆界线,而通过河流流入下游国家,危及下游河道与用水安全;一些与邻国气候相同的遭受物种入侵的地区,入侵物种经长期的繁殖扩张,极易突破生态疆界线,相同的物种入侵事件就在生态环境相似的邻国发生。因此,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及其防护,是需要多个国家共同参与才能取得成功的国际性行动,整个国际社会应当在广泛深入的合作基础上,建立有效、系列的生态重建机制,推行完整、协调的生态边疆防护措施,才能促进全球生态系统的良性、持续发展。 中国边疆地区生态安全的重建,最重要的是相关制度及法律的贯彻及落实,而不是做表面的官样文章,更不是照顾特殊部门及集团、个人的利益而置法律及政策于不顾等使政府丧失公信力的虚伪做派。目前正在进行的建立国家生态安全的预警系统,及时掌握国家生态安全的现状和变化趋势;根据自然环境及边疆地区生态环境的实际状况,在生物入侵严重的通道及地区建立和完善专项的生态安全警护体系,如气象预报体系、防汛(旱)体系、疫情预报与防治体系、动植物检疫体系、环境监测和预报体系等;完善生态环境建设法律法规体系建设,进一步健全和完善各种单项资源与环境的保护法;主动参与国际上尤其是邻国有关边疆生态安全和生态冲突预防机制的讨论及改善实践,努力维护并恢复各国、各地的本土生态权益等理念及措施,都对生态边疆的恢复及重建起到了重要的借鉴作用。但生态边疆及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应在更广阔的学科背景及研究团队、人员的广泛参与下,建立国际合作机制,把生态恢复及重建上升到国家安全及持续发展的战略目标的高度,使生态疆界线重新清晰、明显,真正发挥其自然生态分界线的作用,就能建立起真正意义上的边疆生态安全体系。 生态边疆广泛地存在于不同生态区的交界处。对地域广大,跨越多个纬度带、经度区及植被区、植被地带、植被省,生态系统多样性特点突出的中国而言,生态边疆是个普遍、多量的存在。不仅在内地存在多条宽窄、长短不一的生态边疆,在边疆地区也存在着多条生态边疆,其生态边疆线与疆域线或重合或分离。以地形地貌为疆域分界线的地区,生态边疆线与国家疆域线往往是重合的;部分位于植被区、植被地带或植被省的交界处的边疆地区,生态边疆与疆域边界一致。在近现代殖民化、民族国家独立及对周边的扩张活动导致疆域变动的地区,疆域线与生态边疆线发生移位,新的疆域线往往横亘于生态界域中。 一些水热条件较好的边疆地区,不仅本土植被及其生态系统容易恢复及繁殖,异域生物也很容易生存及繁殖,在山川疆界对生物分布阻隔功能丧失的情况下,异域生物的入侵更为容易,生态边疆对本土生态系统的防护功能日益减弱甚至散失,日益猖獗的物种入侵导致的生态灾难频次加快、程度加深。边疆地区的生态安全成为社会经济稳定、生态环境持续发展的最大威胁,成为国家安全的新型隐患,“在国际贸易活动中,外来物种入侵经常会产生国家之间的贸易摩擦,从而成为贸易制裁的借口之一……生物入侵还被作为‘生物武器’用于政治军事领域中,外来物种入侵已经悄然的影响到了国家安全,成为一种潜在的威胁”。(24)因此,在新型国际关系及国际争端中,生态危机及环境保护已成为国际外交的重要内容,不仅国内各植被生态区的生态系统需要稳定与发展,疆域线附近本土生态系统的稳定发展,对国家整体生态系统持续发展的意义更为重要。这是目前强调生态边疆的存在及其区域生物分隔、防护作用的目的所在,也是国际外交中注重生态分区、保持区域生态独立及完整的最终意义。 在实现区域生态系统的持续发展、维护边疆安全的战略建设中,“生态边疆”不仅是生态文明、环境保护及恢复中的新型名词,也是维护区域及边疆生态安全、国家安全的基础前提。重建生态边疆,恢复、重构本土生态系统,发挥生态疆界的功能及作用,就成为制定生态环境发展新举措的重要理念根据;各国边疆地区的生态边疆与区域、国家的生态安全及国家安全的联系日益密切,依靠制度、政策、科技等人为力量,恢复、重建边疆地区的生态边疆线,应该成为区域及国际生态安全的重要举措。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