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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对民国时期农村调查做整体梳理与评价方面的文章可以陶诚的《30年代前后的中国农村调查》为代表①。陶诚按照调查者主体的不同将这一时期的农村社会调查分为七类,分别以高等院校的调查、研究机构的调查、国民党政府的调查、农村改良运动派的调查、日本人的调查、毛泽东与费孝通的调查、外国人的调查七个方面进行梳理①。陶诚的研究成果可以说是开山之作,所涵盖的内容比较全面,后进学者对民国时期农村调查的梳理框架基本沿袭此作。 这一时期对民国农村个案调查材料的梳理、研究和利用方面有所突破,其中影响较大的是对满铁调查成果的梳理与研究,在90年代以前,由于这类调查材料出自日本侵略者之手,遂不为国内学者所重视。90年代以来满铁调查材料逐步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其学术价值也逐渐被认可。曹幸穗撰文对民国时期满铁在中国农村的调查做了比较详细的梳理,分别介绍了满铁对东北、华北和华东的农村调查概况③。 在调查材料的评价方面,曹幸穗撰文对满铁农村调查资料进行了分析,他指出:“由于日本对中国农村调查的动机主要是以侵略为目的,那么其客观性受到质疑;另外从调查的对象分析,被调查者有时要承受武力胁迫,所以被调查者的回答也会有夹杂着失实和搪塞的成分。此外满铁的调查主要是在日军的占领区内进行的,是一种战时资料,并不能完全反映旧中国农村社会经济的真实面貌,与农家经济有关的调查数据尤其如此。”④同时曹幸穗也指出满铁调查资料具有三个优点:即内容具体而全面,资料具有很高的统一性和可比性,调查成果具有很高的学术性和客观性⑤。杜赞奇在《文化、权力与国家——1900～1942年的华北农村》一书中,也讲到了《中国惯行调查报告》的大部分材料是采访农民的记录,这些材料多有自相矛盾之处⑥。那么,如何考证这些材料的真伪,杜赞奇提供了一个比较好的方法,就是泛读与精读结合,不要零摘碎取⑦。 1999年,曹幸穗对民国时期几种主要的农村调查进行了梳理和评价,从民国农业统计研究的角度分析了民国时期农村调查资料本身存在的问题及原因。包括民国时期那些冠以“全国”名义的汇总资料中其数据的真实性问题和被西方学者广泛应用的卜凯的调查成果的缺陷问题,并对陈翰笙和满铁的农村经济调查成果分别加以评定分析并指出其优缺点。作者认为调查资料在地区及时段上分布不均匀、政权分立和度量衡的差异等,都是造成民国时期农村调查资料本身存在问题的重要原因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①刘云其的《我国社会调查研究历史的回顾》一文也涉及了农村调查的内容。崔晓黎、尚晓原的《综述:本世纪以来的中国农村调查——第一部分:1949年以前》,对民国时期的农村调查按照调查主题的不同分为文教系统、研究系统、实验区和其他类型的社会调查。 ②陶诚:《30年代前后的中国农村调查》,《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0年第3期。 ③④⑤曹幸穗:《满铁的中国农村实态调查概述》,《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1年第4期。 ⑤⑥⑦杜赞奇:《文化、权力与国家——1900～1942年的华北农村》,江苏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6页。 ⑧曹幸穗:《民国时期农业调查资料的评价与利用》,《古今农业》1999年第3期。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