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应变”期间的校园氛围 自1949年1月31日中央大学教授会决议成立临时校务维持委员会,代理校政,直到4月23日解放军攻克南京,这段时间,学校度过了相对平稳的“应变”期。 学校“应变”,考虑到战争时期,最重要的是需要充足的经费和物资储存。在校长周鸿经离校前,中央大学从教育部领得1至6月份的经常费和调整费,另加疏散费1269万元和应变补助费50万元,除去支出,结余700多万元,不过周离校前已将其中的385万元汇往福建、台湾和上海。此外,当时学校存米450石,煤油1000斤,禾柴620石,汽油3115加仑,机油34加仑,煤油26大桶(每桶53加仑)。1月28日,由于校长离校引发工友恐慌,他们向应变委员会要求开疏散旅费每人1万元,应变会只得照发,由教务长罗清生和应变会副主委李旭旦向教育部求拨应变费,翌日得1100万元,但学生阻止将此款当作疏散费发放,以购买米煤做储备。不过最终临时行政会议还是决定将此1100万元款分发给职员。(71)同时,临时行政会议还决定教员(教授、副教授、讲师和助教)应变费每人1万元缓发,由临时校务维持委员会通过。(72) 校务维持委员会成立后,校内权威重新建立。2月4日,校务维持委员会重新决议,1100万元应变费交应变委员会支配,其中400万元交学生应变会,但学生应变会要向全校应变会报账。(73)随着局势稍稳,中央大学定于2月7日开学,2月14日正式上课。为此,学校特电请教育部迅拨6400余万元“以应万急而慰群情”。但当时物价蹿升,2月8日中大再向代总统、行政院和教育部求款,调整为19738万元,包括应变费、疏散费、预拨薪饷和学生副食费等项。(74)迟至3月16日,教育部作出回复,称应变费及疏散费先前已拨,中大所请疏散费应造具预算连同名册报部再请行政院核示,只准拨付员工薪饷及经常费,垫付学生膳食费和学术补助费。(75)其实,教育部本身并无收入,经费须由行政院划拨。查教育部曾向行政院要求一次性拨付16亿元作为迁移费和各校扩充设备费,而行政院则以已拨付战区国立学校应变费及预拨6个月经常费和临时费为由,未核准增拨款。(76) 2月18日至3月18日,中央大学共有收入6.16亿元,结余6000余万元,另有储备物资。为了避免金圆券迅速贬值的影响,学校尽量以现金购买储备物资。(77)另外关于汇闽台款项,最初就有人提出即刻追回。1月31日,临时校务维持委员会决议即刻向范存忠和钱震夏致电索款。(78)2月12日,曾在福建筹办新校舍的胡焕庸返校后向校务维持委员会报告,称他在福建时始终未收到180万元汇款,该款仍留在当地的钱震夏之手。(79)同时,钱震夏自福建致电学校,说明校长周鸿经电令其将此款“缓汇京”。(80)2月18日,周鸿经致函校务维持委员会,宣布其已向教育部提出辞职,前汇闽、台之款已请钱震夏和郭廷以汇回南京。(81)由于台币升值,原汇台湾之200万元,汇回南京时增至2400余万元,利金填补学校经常费之不足。(82) 大致而言,从1949年1月底到4月底的“应变”期,中央大学的经费虽时常捉襟见肘,但在校务维持委员会和应变委员会的力争下,学校并未发生严重的经济危机,师生安然。4月23日,解放军攻克南京之际,中央大学结存金圆券18亿元,其中12.5亿元兑换成黄金和袁币储值。(83) 学校“应变”,经费是重要保障,而校园内师生的言行取向也决定了中央大学作为“共同体”的命运。学校虽最终留南京,但个人的去处却具有多样性和复杂性。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