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独学而无友,则孤陋而寡闻——跨学科合作的缺位 科学史家与科学人类学家及科学哲学家缺乏交流合作。如此“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各自为政”,显然并不利于学术发展。 在“器”(形而下)的层面上:田野调查是现代人类学的必修课。而目前国内多数科学史家既未受过人类学专业训练,又罕与人类学家合作。如何透彻理解和掌握参与观察、撰写民族志等工具,并将其有机地融入科学史研究,是学界面临的一大挑战; 在“道”(形而上)的层面上:学科交流的缺位也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国内学界对于研究少数民族的科学及其知识建构、引进人类学理论等方面的仍有欠缺。 4.3 鉴往知来 所谓鉴往知来,此处仍以《彝族天文学史》为例,本项研究克服了上述提及的诸多不足:既关注对少数民族科学的考察,又重视跨学科合作。本书的三位作者中,陈久金是少数民族天文学史界的代表人物,卢央精通星占历法与阴阳八卦,刘尧汉长期从事民族调查,三位前辈优势互补、强强合作,贡献出我国第一部少数民族天文学史专著,一改前人对于少数民族只有技术、没有科学的狭隘观点[38]。然而,如前所述,正是这样一项从成果上讲跨三个象限,从方法上讲克服前述诸多不足的学界典范,仍与第I象限无缘。不单是这一项研究,迄今国内学界对于研究科学及其知识建构、引进人类学理论等方面的尤显薄弱。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科学界顶级期刊《自然》(Nature)于2014年仍推介了科学建构论的经典《实验室生活》这本35年前出版的“旧著”,理由是拉图尔当年在该书中提出的科学的建构问题历久弥新,时至今日依然值得我们深思。[39]同一杯美酒,西方科学界视为陈年佳酿,久而弥笃,国内学界却乏人问津,个中原委着实发人深省。 由是,可以看到,从早年间皓首穷经的李约瑟、席泽宗,到如今风餐露宿的陈久金、万辅彬等,遇上人类学后的国内科学史界,历经II、III、IV象限,正走在由文献向田野的新征程。对于国内学界今后的发展,笔者希望能打破藩篱、在第I象限开疆辟土:一方面研究对象可以不囿于传统技术、而对科学本身给予更多关注;另一方面,促进与科学人类学界和科学哲学界的学科交流:在“器”上改进对人类学工具的运用,更重要的是,在“道”上重视“科学元勘”并进一步加强田野工作中对“科学知识”建构性的考察。 致谢:本文曾在中国民族学学会2015年学术年会暨“民族与国家”学术研讨会上报告,并于成文过程中,得到众多师友的关照、指导和热情帮助,在此一并致谢。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