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旧日本帝国将统帅权与祭祀权视为统治权核心,无疑源自中国传统的政治文化理念,但他们在漫长的坚持、发展和弘扬中,让今天的我们已难以辨认其渊源并能真正予以理解。
在日本东京靖国神社的“游就馆”里,保存着一面步兵第321联队军旗,这是日本战后一个叫做“神道天行居”的右翼宗教组织隐匿保存下来的,这也是世间仅存的一面日本军旗。“神道天行居”的发起人是一个叫友清的僧人,其人极力倡导所谓“灵的国防”的思想。以到处在日军昔日战地修筑“慰灵”设施和举行祭祀为主要活动。
作为“精神国防”的基础,当然是守护“靖国亡灵”,将其当作一枚被冰藏的“精神原子弹”。这正是日本在“遗骨”和“亡灵”问题上全部努力的深层动机。可以想见,只要供奉着这颗种子,一旦时机成熟,大和民族的“理想之花”就随时可能重新绽放。 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看历史》
文│杨程屹美国前总统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曾说:“搜寻失踪军人的遗骸是一个光荣的使命,是高贵的行动,是对美国价值观的践行。”也许对于美国人来说,这项任务的意义并不在于数字,而关乎对个体生命的尊重以及对人民失亲之痛的哀悯。
1998年5月14日,美国阿灵顿国家公墓,哀婉的风笛演奏后,身着制服的军人们挖开如茸绿草,将掩埋在黑色泥土下的无名士兵遗骸小心移出,送往国防部下属的DNA检测机构。
一个月后,这名士兵遗骸被重新安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白色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几行新字:“来自圣路易的迈克尔.J.布拉西,美国空军中尉,卒于越南战争。”
这仅仅是美国搜寻军人遗骸行动中的一个小事件。隐藏在这背后的,是一个名叫战俘及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办公处的美国军方机构多年来一直矢志不移地在世界各地执行着堂吉诃德式的任务:搜寻在战争中失踪的美国军人遗骸,将他们带回美国,确认身份,并将他们安葬在阿灵顿国家公墓。
这样大费周章的行动对于信奉“入土为安”的东方人而言是不可思议的。“我想,我们仅仅是想找到一把钥匙,帮助他们的亲人关上过去的那扇门。”美国驻科威特陆军武官马克?里维斯中校这样解释道。 ■
从未愈合的空洞“敌人友人肩并肩,野草漫生在肋骨之间,闪着罂粟花的眼窝、生锈的武器,很快在荆棘之下被忘记。”这是挪威诗人豪格《朝鲜》一诗中所描述的硝烟散尽的战场,逝者如斯。 然而并非如此,至少那些在战场上消逝的美国士兵从未被遗忘。
“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空洞,直到今天也没能愈合。”杜西娅?英格曼在普林斯顿的会议上对战俘及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办公处的官员们说。45年前,杜西娅?英格曼的丈夫,海军中校爱德华?罗米格在越南战争期间执行物资运送任务时飞机爆炸坠毁在南中国海。
时至今日,英格曼仍然记得最后一次见到丈夫的情景:那是六月的一个清晨,她带着两岁的孩子向他告别,加尼福利亚初夏的阳光透过树叶在丈夫的脸上映出些许斑驳的阴影来,英格曼有些隐隐的不安。爱德华?罗米格轻吻着英格曼怀孕5个月的肚子,承诺会平安归来。随后,他微笑着挥挥手离开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葬礼,没有遗骸,什么都没有。”英格曼对战俘及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办公处的官员们抱怨道。
在美国,像英格曼一样翘首期盼着军人遗骸归来的人有很多。根据美军战俘及战斗失踪人员联合调查司令部的统计数据,二战期间美军在欧洲和太平洋战场上一共失踪了7.4万军人,在1950年至1953年的朝鲜战争中有八千一百多具士兵遗骸下落不明,加上在越南战争和波斯湾战争中失踪的军人,大约有8.3万美军遗骸仍待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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