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冷淡地应付着。可是就在我喋喋不休地讲述那残忍的活人实验计划时,头脑中又浮现“军官俱乐部”里女人的花俏笑脸,我感到这是我的唯一安慰。这种蛮横残忍的情绪,作为结果是追求“军官俱乐部”里女人和酒的官能享乐。对于我来说,除了无休止地迷恋在那里之外,别无去处。 宿舍不远了,来到门前时我迫不急待地说:“怎么样,就这么去吧,水谷君。” “即便去也得洗完澡埃” “洗澡的话,对面那个比宿舍里的好多了……”“你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硬劝不行,水谷根本没有照我说的去做。 “那么,我就先去了。” “跟往常一样,已经等不及了吧。” 我对嗤笑的水谷的话置若罔闻,大笑起来。温顺女人的淫荡,很有技巧的媚态在我眼前出现了,这些使我有一种陶醉感。如同被这种冲动驱使一样,我不知不觉中在黑暗里向“军官俱乐部”快步走去。 经过10年岁月的今天,那一天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本应为人类的爱和幸福做奉献的我手中的手术刀,却残酷地杀害活人。我不仅不知道耻辱,反而深信那是多么郑重的“科学研究”。战胜了一点儿人的良心也没有的魔鬼的我,今天从内心感到“战争医学”的耻辱,从心里悔恨自己,我必须进行忏悔。那只不过是以科学的名义进行杀戮罢了。 中国人民——我用这只手活活杀死了的那个中国人的亲骨肉,反而教育我什么是真正的科学,作为人应该走的新的医学道路。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