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释: ①在较早时期的论著中,比较有代表性的有C.Beaune," Saint Clovis:histoire,religion,et sentiment national à la fin du Moyen Age" ,见B.Guenée,ed.,Le Métier d' histoiren au Moyen Age (Paris,1977),P139-156; 另外,J.Kryen,Idéal du prince et pouvoir royal en France à la fin du Moyen Age (Paris,1981)一书中也有专门论述(P228-241)。在最近几年面世的相关论著中,最具参考价值的当数Michel Rouche,ed.,Clovis:histoire et mémoire(Paris,1997),此书共分两卷,分别由46篇和57篇论文组成,前者主要探讨克洛维及其时代的各种问题,后者则主要论述克洛维在后世史学及政治生活中的影响问题。 ②在法国,右翼势力通常将克洛维视为法兰西国家的奠基人,而且他们时常会引用戴高乐的观点来为自己助威:“在我看来,法兰西的历史是从克洛维开始的。我的国家是一个基督教国家,我是从拥有法兰克人称谓的基督徒国王的到来之时起计算法兰西历史的。”左翼势力则反对将信仰基督教视为法兰西民族的特征,因而厌恶把基督徒国王克洛维视作法兰西国家的缔造者,他们更倾向于尊崇公元前1世纪率领高卢人反击罗马帝国入侵的高卢贵族青年韦辛杰托里克斯(Vercingétorix,约前72-前46年)。1996年,右翼全面当政的法国政府举行大规模的“克洛维受洗1500周年”纪念活动并邀请教皇约翰-保罗二世参加相关仪式,结果引发一场长达几个月的政治风波。详见Diana Geddes," Papal Trip to Mark ' Baptism' of France" ,The National Catholic Register,1996年9月8日;另见Susan Terrio," Crucible of the millennium:The Clovis Affair in Contemporary France" ,Comparative Studies in Society & History,1999年第3期,第438-457页。 ③在我国学术界,有关克洛维方面的材料主要来自[法兰克]格雷戈里著,寿纪瑜、戚国淦译的《法兰克人史》(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一书,各种常见的历史教科书以及法国通史著作基本都是如此。另外,有一些学术论文涉及到克洛维这个人物,如许序雅的《论基督教在法兰克封建化过程中的作用》,载《贵州大学学报》1986年第2期;魏蕴华的《早期法兰克王国的历史画卷〈法兰克人史〉》,载《辽宁师范大学学报》1986年第5期;李隆国:《释“异乡的旅人”--晚年克洛维对王国的处置》,载《北大史学》第11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26页;等等。不过,这些论文都没有论及克洛维的形象在中世纪演绎问题。 ④法国史家勒维兰(L.Levillain)曾言,克洛维接受正统基督教的洗礼是“开创世界历史新纪元的一件事”(un événement qui fait époque dans l' histoire du monde),见L.Levillain," La conversion et le baptême de Clovis" ,载Revue d' histoire et de l' église de France,21(1935),第161-192页,引文见第161页。 ⑤格雷戈里将克洛维的受洗定在496年,但后世有许多学者特别是英、德、美等国的学者认为此说不可信,有人认为克洛维皈依基督教的时间应是498年或506年,还有人认为应是508年。如果克洛维皈依基督教的时间真的是在506年或508年的话,我们的传统教科书中有关克洛维问题的描述和分析就将大有问题了。不过,法国学者却大多维护格雷戈里的说法,在他们那里,格雷戈里的著作似乎已经成了他们的“圣经”。西方其他国家的学者对此多有抨击。参见Danuta Shanzer," Dating the baptism of Clovis:the bishop of Vienne vs the bishop of Tours" ,Early Medieval Europe,1998,7(1),P29-57。有意思的是,格雷戈里似乎真的希望后人将他的著作当成不可改动的“圣经”,他在《法兰克人史》的结尾处有言:“请求你们大家千万不要从这几卷书里挑选某些部分,略去其他部分,因而使它们遭到损坏或被改写”,“请求你一点也别去掉我所写的东西”,“要使我的作品保持完整。”见格雷戈里:《法兰克人史》,第558-559页。 ⑥克洛维其实寿命不长,其去世时正值壮年(约45岁)。 ⑦格雷戈里:《法兰克人史》,第98-99页,第101页。关于克洛维在晚年发出的这“一声叹息”,李隆国先生曾运用“新政治史”的研究方法对之作了许多想象性的分析,从而将克洛维变成了一位具有先知先觉功能的杰出政治家。见李隆国《释“异乡的旅人”--晚年克洛维对王国的处置》,载《北大史学》第11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8-26页。不过,笔者觉得,此文对克洛维这“一声叹息”所作的诠释并没有多少实际材料作为支撑,读起来多少给人以牵强的感觉。 ⑧“佛莱德加”是中世纪人们给《法兰克人史》的三位佚名作者合起的名字。“佛莱德加”的这部“史书”是以编造附会而闻名于世的“大杂烩”,“法兰克人起源于特洛伊人”,“法兰克人的第一位国王是生活于公元3世纪的法拉蒙(Pharamond)”等等诸如此类的无稽之谈都是“佛莱德加”的首创。参见[美]J.W.汤普森著,谢德风译:《历史著作史》上卷第一分册,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第219-220页。 ⑨在基督教传统中,“圣油”(圣膏油,the sacred anointing oil)一般是以橄榄油为原料经特殊加工而成的,《旧约全书·出埃及记》中对此有详细描述。另外,在“出埃及记”中,涂油礼被置于相当重要的位置,只有经受此礼,一个人才有可能变得神圣,也才有资格出任耶和华手下的祭司。见《圣经》(中国基督教协会,南京,1996年)中的“出埃及记”,29:21;30:22-33;37:29;40:13-15。另外,据后世学者研究,在法国历史上,国王登基时举行加冕礼以及在加冕礼上涂圣油的做法均始自加洛林王朝的首位君主矮子丕平(751-768年在位),将克洛维与加冕礼以及涂油礼联系在一起完全是不着边际的编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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