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西南少数民族的羊骨卜之俗,确有着不少可借鉴来复原和印证已失传的商代甲骨占卜法的东西,但不能如斯照搬照录,必须结合殷墟考古发现及甲骨实物的实际进行具体分析研究。况且西南少数民族的羊骨卜之俗,其卜骨不加整治,无钻凿,大面积直接灼烧骨背,无卜辞记录,卜者非专职,等等,无疑显得较为原始。而殷墟甲骨的占卜的程序是相当复杂的,其入龟取龟、锯削刮磨整治、钻凿的卜前准备,卜时的命龟、灼龟、占龟、刻兆、刻辞、涂饰,卜后的记验辞、入档、集中瘗埋等等, 有专门一批人从事其礼。 甲骨文中有“多卜”(《合集》24144)的群称,又有元卜、左卜、右卜等三卜之属, 自有一套卜官建制(注:别详宋镇豪《殷代“习卜”和有关占卜制度的研究》,《中国史研究》1987年第4期;又《论古代甲骨占卜的“三卜制”》, 《殷墟博物苑苑刊》创刊号,1989年;又《夏商社会生活史》,第522~532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4年。)。陈梦家谓“殷人于卜事有分工,并非由一人包揽”,结合《周礼》中记载的龟人、菙氏、卜师、大卜、占人一批掌管卜事分职的卜官,指出“此书所记虽是理想的周制,但亦非一无所本”(注:陈梦家《殷虚卜辞综述》,第17页,科学出版社,1956年。)。指的盖本自殷礼,不妨转述于此,作为了解商代甲骨占卜程序和“多卜”职事分工的参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