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学会的基本活动。 史学会的基本工作,陈训慈曾将其归纳为:“(1)整理旧史,如考证真伪,规定正本,分别门类,刊行秘本等。(2)编订新书,如编辑通史,订定教本,发布书报,印刷影片等。(3)探险考察,如考古旅行,采访古迹,掘地发藏,调查统计等。(4)保存古物,如搜罗古钟鼎彝器、古币古瓦古书古器等。(5)组织图书馆、博览室,供学者及社会之参观与研究。(6)参预近史,a、促进清史之编定;b、发行年鉴为研究资料;c、搜集无人注意之物、可为最近史之史料者。”(注:陈训慈:《组织中国史学会问题》,《史地学报》1卷2期,1921年。)实际上,各学会因所处层次、条件及会员构成的差异,活动方式和侧重面往往有所不同。 一般来说,高校史学会的活动比较侧重于研究型学习的引导,对举办专家讲演、古迹参观与实地考察,往往最为看重。燕大历史学会的做法颇具代表性,他们举办的学术讲演和史学座谈会,包括了蒋廷黻、罗家伦、裴文中、张东荪、张尔田、邓之诚、洪业、钱穆、姚从吾、孟森、容庚等一大批校内外名家;其会员的参观活动,不仅遍及北京地区的古迹,还包括北大国学研究所收藏的明清档案、地质调查所陈列的新石器时代石器和陶器、中央研究院史语所的殷墟考古发掘物,以及河北怀安汉墓的出土物等。与此同时,顾颉刚等还时常亲临现场担任讲解,使会员“目睹先民之遗泽,益发思古之幽情,所得印象之深,远出书本之上”,(注:《燕大历史学会一年来工作概况》,《史学年报》第2期,1930年11月。)收到了很好的专业学习效果。 一些以中学教师为主或中学组织的史学会,则更注意从历史教材、教法的改进以及引导历史知识的学习等方面展开活动。如浙江中华史地学会成立时,即将其会务定为讨论史地研究方法之教材与教法、举行史地演讲、编订史地参考资料等数项。(注:《浙江中华史地学会举行成立大会》,《图书展望》第4期。)一年以后,又确定以草拟中学史地科设备标准、赞助本省史地展览会、举行时事讲座、续印史地参考资料等为主要工作。(注:《文化简讯》,《图书展望》2卷3期,1937年1月。) 至于那些专业层次较高的学会,其活动往往直接围绕着学术前沿的研究展开。如吴越史地研究会一成立,便确定以新近在杭州古荡、湖州钱山漾、绍兴、常州奄城、金山戢家墩等地发现的古石器陶器为契机,推进江浙一带古文化遗址的调查发掘工作,“藉以明了历史演化及先民生活之情况”。为此,该会调查委员会特函聘各县教育局长为当然委员、各县中小学文史教员担任调查委员,发动他们在当地广泛查访,一有发现,立即函告,“如认为有发掘的必要,则由本会呈请中央古物保管委员会办理”。(注:《吴越史地研究会昨成立》,《申报》1936年8月31日。)同时通过举办古物陈列展览和出版专刊与丛书,向学术界展示工作成果。其所发布的考古报告,如施昕更的《杭县第二区远古文化遗址试掘简录》(吴越史地研究会专刊《古代文化》第4期)和《良渚--杭县第二区黑陶文化遗址初步报告》(1938年浙江省教育厅刊印)、西湖博物馆与吴越史地研究会合编的《杭州古荡新石器时代遗址之试探报告》、何天行的《杭县良渚镇之石器与黑陶》,以及《吴越文化论丛》等对古荡、良渚两古文化遗址的开创性研究,很快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注意。1936年12月,日本东京人类学会出版的《人类学杂志》在介绍《杭州古荡新石器时代遗址之试探报告》和《金山卫访古记纲要》(吴越史地研究会丛书之二)两书时即称:“这次中国人自己又介绍浙江省石器遗址给世界的学术界,想不到这枯寂的领域里,竞投进了一颗光明,这实在是件可喜的事”,并认为这些成果的发布,“在考古资料中是极有价值的”。禹贡学会在成立时计划藉众手之力完成几项任务:一、从散漫而杂乱的故纸堆中整理出一部中国地理沿革史;二、把研究成果用最新绘法,制成若干详备精确而又合用的地理沿革图;三、编一部精确而又详备的历史地名辞典;四、对历代正史地理志作一番详密的整理;五、辑录地理书籍中的各种文化史料,作专题研究;六、提出若干自然地理的问题,征求科学家的解答。(注:《〈禹贡〉半月刊发刊词》,《禹贡》1卷1期,1934年3月。)从当时看,也无一不属学科前沿的重大课题。 (三)会刊的编辑与出版。 在学会的整个运作过程中,编刊杂志或其他出版物可以说是一项最为常规的工作,它既是展示学会活动成效并提升其专业层次的标志物,又是向社会传递某种学术主张和影响力的主要途径。现代中国的各种史学会,几乎都有自己的会刊或编刊计划,其间虽因经费或稿源等条件的限制,有的未能正式出版,有的时断时续,但质量高且影响深远者仍不在少数。如南高史地学会的《史地学报》、燕大历史学会的《史学年报》、禹贡学会的《禹贡》、食货学会的《食货》、考古学社的《考古社刊》,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从运作的机制看,这些会刊所以能取得较好的效果,主要是注意了这样几个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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