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弗逊与弗吉尼亚社会的民主改造(3)
(二)实现宗教自由 在独立前的殖民地时期,宗教是不自由的,宗教压迫虽然不如欧洲之甚,为害还是相当大的。在北美,基督教的教派很多,但是它们在九个殖民地上受到压迫,因为在这九个殖民地上都有官方教会。在北部三个殖民地--新罕布什尔、麻萨诸塞与康涅狄格--公理会教派取得官方教会的资格。也就是说,它靠政府的支持,在宗教上居于统治地位。在中部和南部六个殖民地--纽约、弗吉尼亚、马里兰、乔治亚、南北卡罗来纳--圣公会派(即英吉利教会)取得官方教会的地位。圣公会派教会靠殖民地政府及宗主国英国政府支持而居统治地位。 官方教会一般都压迫或歧视其它教派。首先它要求殖民地上的居民一律信仰它这一派的教会,并按它这一派的方式作礼拜。其他教派的存在及活动都是不合法的。虽然通过斗争,在某些殖民地上,其它教派被容许存在,但他们继续处于被压迫地位,甚至它的教徒连作礼拜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只有官方教派的信徒有资格当学校教师,其他教派教师被排斥在教师队伍之外。结婚须由官方教会的牧师主持典礼,其他教派的牧师享受不到这个特权。此外根据法律,一切居民包括其他教派教徒在内,都必须交纳什一税,以供养官方教会的牧师。而官方教会的牧师却过着花天酒地的奢侈放荡的生活。 在弗吉尼亚,圣公会派教会是官方教会,它到独立时已经统治了一百多年之久。在英国和殖民地政府的法律保护下,圣公会派教会的信条及礼拜仪式居于统治地位。它要求其他教派的人也按照圣公会教会的方式举行宗教仪式,结婚也要严格遵守它们所规定的形式。其他教派教徒必须纳税,以供养圣公会教会的牧师(20)。弗吉尼亚官方教会的牧师们也靠民众的纳税而过着懒散游荡的生活。据一位教会首脑的回忆录,在独立战争前,弗吉尼亚的官方教会的牧师中有许多人耽于赛马、打牌、跳舞、看戏--不但如此,更多的是耽于酗酒狂欢(21)。这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广大居民的不满。但更使人不满的是:圣公会教会作为官方教会,暴虐专横,任意迫害异教徒。它用死刑对待公开活动的异教徒,谁敢否认三位一体(视圣父上帝、圣子耶稣及圣灵为一体),也要被处罚。犯三次要处三年徒刑。唯一神教徒(主张唯一的神,排斥三位一体说,而否认基督为神的人)及自由思想者,可以被剥夺作父母的资格。具体办法就是把他(她)的儿女夺走,天主教徒被排斥于宽容的范围以外,被剥夺法律上的资格。居民定期到国定教,会作礼拜,成为强制性的;渎神罪每次处十英镑的罚款等等(22)。 只有在宾夕法尼亚及罗德艾兰,才实行宗教自由政策。在宾夕法尼亚,教友派、路德派、长老会派、圣公会派、浸礼派、弟兄派教友及天主教派等等教派都处在平等地位,都享有充分的宗教自由。在罗德艾兰,浸礼派虽是一个大教派,但其他教派都自由从事宗教活动而不受任何限制(23)。 九个殖民地上的宗教压迫不可避免地激发人民的不满。受压抑的广大人民和各种教派的教徒迫切要求推翻官方教会,以实现宗教自由。罗伯特·森普尔说:“曾经有过一个时侯,他们满足于缴纳什一税,如果他们能够有信仰自由的话;但是现在危机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致如果不推翻所有的教会差别的话,他们是不甘心的。”(24) 同时人们思想上的变化也推动了人们去为宗教自由而斗争。 十八世纪在欧洲盛行的启蒙思想也传到北美来。由于牛顿的科学理论的传播,有知识文化的欧洲人认识到地球是许多太阳中的一个太阳的卫星。行星和卫星都遵循物理规律而行动。这个科学知识也传到北美来,因而在独立战争前,北美思想界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人们的宗教思想淡薄了,在有文化知识的人们中间,出现了不可知论者、自然神论者、甚至无神论者。至于一般群众,也有许多人对宗教采取了漠不关心的态度,有的甚至不参加礼拜(25)。人们思想上的这些变化更使得他们难以忍受宗教压迫。因而人们要求推翻官方教会更为迫切。 独立战争的爆发,成为弗吉尼亚运动的导火线。这是因为:第一,许多官方教会的成员站到英国方面反对北美革命;第二,战争中间自由平等的思想广泛传播起来(26)。 独立后,第一届弗吉尼亚立法会议刚一开会,就收到要求宗教自由的大量请愿书。有一份请愿书,据说签名者有一万名自由人(28)。浸礼派教徒最为活跃。早在1772年他们就向议会请愿,要求实现宗教自由(27)。他们的活动遇到迫害,麦迪逊1774年给宾夕法尼亚一个朋友信中写道:“在邻近的卡尔波勒地方有五、六个浸礼派传教士入狱。”(28)但浸礼派照旧进行反对宗教压迫的活动。 但是走在斗争最前头的是伟大的民主主义者杰弗逊。他在革命一开始时,就决心担负起从根本上摧毁官方教会及实现宗教的彻底自由的任务。 在谈到他为摧毁官方教会而采取行动前,有必要介绍他在宗教问题上的观点及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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