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2—1992年的新大陆(8)
如果我们相信奥戈尔曼的高论,我们这些伊比利亚美洲人只能承认是错过了历史列车的西班牙的产物,没有能“在美洲舞台上栽种一棵新树”的毫无成就之造物,而且根据他的看法,只能“没有节制地乞灵于各个生活领域的隐喻和模糊涵义……其中包括承认自己生存于某种没有出路的十字路口”。 那么关于土著人,奥戈尔曼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呢?他的看法是如此狭隘和消极,以致使人以为听到的是彻底否定美洲土著人全部天生才能的科尔内留乌·德保夫论断的回声。 奥戈尔曼写道:“土著人由于缺乏意志或无能,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所以依然处于边缘地位。”(20) 笔者现在将暂时撇开同奥戈曼的争论,回到本人业已提出的论点上来,这样做尽管不能结束争论和对抗--从各种迹象来看是不可实现的事情--,但至少能面对最大限度地影响着参与1492年发生的历史过程者的实际状况。这不仅关系到当时的参与者,而且关系到他们的美洲印第安人土著、非洲人、欧洲人、亚洲人和其他人的后裔,因为这些后裔乃是各种人种联姻和混合的产物。笔者因此想表明,本人提出的论点并不局限于过去,不排斥任何参加者,而是向思考过去和现在的一切想法开放,并吁请人们警觉地探索未来。 所谓发现云云,这种观点具有一定意义,但仅就欧洲的角度而言。不论哥伦布是否知道自己抵达的是什么地方,事实是这首次旅行使欧洲人和旧大陆的所有人逐步了解存在着他们以往所知甚少的另一个大陆。正因为如此,一说到哥伦布踏上后来被命名为美洲的那个地区的土地,人们就认为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但他偶然找到了它,从而也就发现了它。 但在用欧洲的观点谈论美洲发现时,没有考虑到其他一些人--“被发现者”和后来的“被征服者”及“臣民”--的不同看法。我们知道,马雅人以及纳瓦人、米斯特克人和基切人等土著人不仅以不同的方式看待这些事件,而且还留下了图画文字的、刻图的和稍晚用他们语言所采用的字母书写的证据,记录了他们目击背着“喷火筒”的大胡子们的入侵;这些大胡子闯入了他们的土地并把它们据为己有,试图消灭他们祖先的信仰,并整个打乱他们的生活方式。 被征服者--墨西卡人、马雅人、稍后的克丘亚人及我们所能知道的其他人--的观点,以长篇史诗的形式表现出来;这种史诗同时也是人民心碎的哀歌,正如他们的一首歌唱道:“我们被这可悲而痛苦的命运打倒”。(21) 我们不能再迟迟不去考虑他人--不仅是土著人,而且还有被贩卖到新大陆当奴隶的非洲人--的观点。他们与欧洲征服者特别是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英国人和法国人并存,引起了强烈的冲击、对抗。但同样确凿的是,在时间的长河中,起源如此不同的各民族这种并存有利于不同人种在灵与肉两方面的结合以及文化的融合。因此,必须容许人们既从可憎的和坏的方面,又从今后美洲及其居民生存所固有的积极方面来思考这些事件及其当前影响。 无论是西班牙文,抑或法文和英文都有一个词,其涵义为“物或人汇集于一处”“彼此普遍”强烈地和粗暴地“相斥”,犹如两军对抗;但这个词同样还有接近、汇合的意义,并由此可以引伸出趋同和融合的涵义。笔者根据西班牙文《科学院词典》,法文《罗伯特词典》和《拉鲁斯词典》,英文《牛津大词典》和《韦氏大词典》的定义,这个词就是“encuentro”、“rencontre”或“encounter”, 亦即“相会”。 此外,为了说明“相会”在不仅生活在两个不同大陆,而且生活在两个半球的民族中积极或消极的持久后果,需要引证一些有关论述。对于欧洲人来说,新大陆是他们以往所不知道的半个地球,而对于另一个半球的人来说,旧大陆也许代表着人类生存可以确定无疑地追溯到远古的大陆总和。 “两个大陆的相会”这个表述,乃是我们提出的,其中包含着有益于思考的观点。我们设想并建议墨西哥政府将此用作五百周年庆典标题,而其首次提出则是在1984年7月9日于圣多明各召开的拉丁美洲和西班牙委员会会议上。不言而喻,会议的一些参加者对此表示明显的不快,把我们的建议解释为试图剥夺西班牙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殊荣。有些人更是怒不可遏,要求大家翌日备一束鲜花,在克里斯托夫·哥伦布纪念碑前站岗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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