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8月23日: 午后会报,辞修报告:该战区(第六战区——引者注)十二个军缺额达十万名,另需输卒八万名。(31) 1942年4月27日: 第三战区曾报告,每师平均缺额三千以上。(32) 1943年9月7日: 第三战区电话,现在每师平均仅五千人。(33) 何应钦与白崇禧的数据均是对国军缺额的总估算,而两人的数据相差甚大,而以1939—1940年之间的战况观察,数据差的形成,显然不是一年间战争所导致的变化,应是何应钦估算过低所致。因为有更多的史料可印证白崇禧的估算,即各师缺额3000上下更具普遍性。查1940年1月丁治磐日记,他所统领的陆军第四十一师,全师编制13427,实有官兵9741,缺额3686。(34)1942年12月,他所统领的第二十六军,全军编制39803,实有官兵25676,缺额12124。(35)无论军、师,缺额率一般为30%—40%。到抗战后期,有些部队缺额率高达50%—80%。如1944年11月,白崇禧报告广西军队“缺员太甚,号为一军,人数不及一师”。(36)另据同期徐永昌日记:“有某集团军所辖二军,计四师,照编制应约有五万人,据报缺额至三、四万。”(37) 缺额的直接后果,首先是战斗力的减弱。丁治磐即认为:“中国军之不堪一战,即以编制上兵员过少之故。”(38)何成濬亦断言“抗战失败的大原因即在此”。(39)缺额固然使部队战斗力减退,而统兵官往往并不急于补充兵员。对统兵官来说,缺额的好处是可以“吃空额”。徐永昌概括性地指出国军将领“吃空额”的情形:兵额永远七、八成以下,粮饷、服装永远要十成。(40)抗战初期,国军“吃空额”的情况尚不严重,至抗战第三年起,才日形猖獗。抗战后期,军饷受通货膨胀影响,“吃空额”现象也随之加剧。有关统兵官“吃空额”的史料甚多,兹引述数则: 王世杰日记1941年8月8日: 武汉大学学生王道胜新自晋南返渝。据云整军工作为目前急要之图。各师兵员无一足额者,而且多数不足法定半额。但中央饷款均照足额发给,故师长、旅长、团长无人不中饱;甚至一师长而每月能中饱饷项达五、六万元。彼等之法定待遇诚然不厚(中将师长之薪饷及公费约六百元,薪饷仅二百四十元),然中饱之饷则每每为法定收入之数十倍!此一现象甚可虑。(41) 何成濬日记1944年8月17日: (陈)乐三云,其弟在涪陵某师管区任下级官,昨回渝言,师管区司令、团长、营长、连长无一不吃空额,司令所吃之数目特多,团长次之,营长、连长又次之,实有兵数不及所领薪饷之一半,已成为定例。上级机关往往派员点查,从未闻有以空额获罪者,不悉何故。(42)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