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存丛书刊记》又称: 皆为彼佚而我存者,虽世有整版,不复编入乎此。 据题跋与刊记所说,林述斋在将《五行大义》编入《佚存丛书》时,似乎没有注意到早已存在的元禄本,同时也没有表示佚存本以哪一版本为底本。但是,佚存本与元弘本的不同,除有470多个异体字以外, 另有485处,而与元禄本的不同却只有151处,并且几乎全部订正了元禄本在点校、刊印中发生的错误。由此可以推测,佚存本也许并未直接依据元弘本以及别的抄本,而是以元禄本为底本。 按,关于元禄本、佚存本的版本源流问题,内藤湖南为高野本所作跋文中有扼要的说明。兹略引如下: 隋萧吉《五行大义》,久佚于禹域。我邦旧刻有二。一为元禄己卯一色时栋所刻,云原本出于镰仓古刹,元弘三年所书,流传已尟;一为宽政己未林述斋祭酒活字印本,以(已)经清朝学者称引覆刻行世,独广述斋跋,不言原本所由。校之一色本,不甚见歧互殆,乃由一色本出,非别据一古本也。古钞本见存者,久迩王府所藏,独为完全,以其系亲贵珍袭,无人能借校。昭和辛未,荻野学士仲三郎在高野山三宝院获一古钞,止有卷第五一卷,有宝治二年九月一僧人跋。浪华高木先生利太会养疴山中,闻之欲付玻璃板,以分饷同好,以记验其疾差之喜,属余跋之。因与一色本校读,其可以正刻本之k22j503.jpg者甚多。……昭和七年五月仲五,内藤虎书。 此本与久迩王府本皆著录于《经籍访古志》,此本尝经小岛宝素影摹传录;而《访古志》所云粟田青莲院本乃久迩王府本也。久迩宫朝彦亲王初称尊融法亲王,以天台座主住青莲院,文久间天子命蓄发,称中川宫,后改久迩宫。是以青莲院藏书往往移入久迩王府,《五行大义》亦其一也。其书尝藏于镰仓相承院,后转入大和寿命院,再入青莲院。元禄间一色时栋就相承院迻录印行,乃一色本也。嚮余作跋匆卒,未及检《访古志》,因补记于此。壬申八月念(廿)六,虎。 如上所述,日本的《五行大义》在传播过程中共产生了天平本、元弘本、神宫本、天文本、阳明本、卜部本、高野本、宝玲本、元禄本、佚存本等10种主要的抄本和刊本。其中最接近萧吉所著、因而版本价值最高的天平本已经失传。其余版本各有千秋,可互作参校。对中国文化界影响最大的,是属于元弘本系统的佚存本。根据当时德川幕府的命令,《佚存丛书》被专程送到中国。中国现存的几种《五行大义》版本,就是根据佚存本发展而来的。 前面已经提到,中国最后一次正式著录《五行大义》的文献目录,是《宋史·艺文志》,时间在1343~1345年间。在这之后,《五行大义》就销声匿迹,不见了踪影。一直到十九世纪初日本《佚存丛书》进入中国,人们才重新发现这一与故土阔别460 年之久的珍贵典籍所具有的巨大价值,于是迅速作出了反应。 清嘉庆九年(1804),德清许宗彦根据佚存本翻刻《五行大义》五卷(范氏古欢堂),这是自《宋志》著录《五行大义》以来中国人第一次正式印行此书。此时距《佚存丛书》的印行仅仅5年。 许氏《叙录》称: 《唐志》“萧吉《五行记》五卷”;《宋志》“萧吉《五行大义》五卷”,藏书家均未著录。近日本国人刻《佚存丛书》,此书在焉,用活字印行,多误舛。宗彦校其可知者,改定数十字,余仍其旧,俟知者而别梓之。……观吉之书,文朴义质,徵事咸有条理;秘文坠简,多世希觏。推五行之数,合诸辰日、音律、性情、年命,曲而不枝,约而不僻。虽其麤涉津涯,未足究神秘、探奥迹,融畅于大道;以视术家所诵习,则倜然远矣,岂可以传世无绪、来自远方而忽之哉? 嘉庆本以佚存本为底本,版式也与佚存本大致相同。虽然自称“改定数十字”,但实际改动多达407处。 嘉庆十二年(1807),阮元编选《宛委别藏》进呈。原稿共174 种,总目中有:“《五行大义》五卷,隋萧吉撰,日本《佚存丛书》本”。据阮元为《宛委别藏》各书所撰之提要,(注:即《四库未收书目提要·五行大义提要》,《揅经室外集》卷二。)称: 是编日本人用活字板摆印。前有自序,称“博采经纬,搜穷简牒,略谈大义,凡二十四段。别而分之,合四十段。二十四者,节数之气;总四十者,五行之成数”云云。……今观其书,文义质朴,徵引谶讳诸籍,有条不紊。且多佚亡之秘籍,尤非隋唐以后所能伪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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